张天浩要回家一趟,刘慧是死活不许,发生在她奶奶身上的事情刚过去一夜,过程她作为当时除秦淳风之外唯一清醒的人,一切都历历在目,现在楼下又弄了口装着湿尸的棺材,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确实会恐怖的睡不着觉。
“王勇,今晚你就在刘慧家睡,我必须回去一趟,今晚研究一下新得的珍文,明天要去找一处可下葬的地方。”
张天浩以为王勇肯定会马上答应,不论是出自遵从师命,还是因为他喜欢刘慧,这近水楼台他怎么能够放掉这样的机会,可是王勇却拒绝了。
“师父,我就算回去的再晚,我也得回家去睡。”
“为什么?”
这是张天浩问出来的,也是刘慧想问的,一个人是否喜欢自己,当事人心里不可能没有丝毫感觉,王勇的拒绝让刘慧很是不舒服,她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以后会懂。
王勇说:“我可以陪小慧到凌晨,可我真的必须回家,我…”
刘慧那性格自然听不了这种忽冷忽热的话:“得得得,您呐该忙忙您的,我呐就不耽误的您了,现在就去吧,去吧,去吧……”
“小慧,你别推我,我…”砰!
把王勇硬生生地推到了门外,刘慧靠在门上,不管外面怎么敲她都不开,还朝着张天浩翻白眼,好像是张天浩唆使的王勇。
张天浩也是无奈,对于爱情这种微妙的情感,他知之甚少,也不想去深究,情爱皆苦,沾之便是自寻烦恼,再加上他的职业和身体状况,也不许他去触碰这种类如鬼怪一样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于人的身边和心里。
“这是一些辟邪驱煞的符,你把它们张贴在门和床上,记住连灶台也一定要贴。”张天浩说着,把兜里的所有符纸交给了刘慧:“楼下棺材里的那位,我在离开之前会再进行防患,应该是不会起尸的。”
那善煞自称刘永生,楼下的尸体便就是他身前的身躯胺骨,但是刘慧的爷爷叫刘江,远埋在老家千里之外,两者并非是同一人。
可是,刘家阿婆已经认定是自己的丈夫在保护自己,现在说破了反而落她伤心,她的年龄和身体状况,那是多活一日赚一日,人活着就是难得糊涂,死后则是难得明白,所以并没有告诉她楼下放了口棺材,里边有刘永生的尸身。
交代好之后,张天浩出门看到王勇还在门口等着,就让他帮忙去买一只大红公鸡,少许朱砂,外加一支毛笔。
东西买回来之后,张天浩杀鸡取血,鸡血中混入朱砂,再以清水混入,便用毛病在新棺材上画了起来。
王勇说:“师父,您也减好心了点吧,后个埋了就完事了,干什么还给他画棺啊!”
画棺,属于风水师的一项技能,农村也有把这种人叫做画匠,一般棺材造成之后,全都是原本的木纹,但在人死之后入验,接着画匠就用笔一绘一描,便显得威风凛凛和光彩炫目,大多是画过海八仙、廊檐基座、二十四孝图以及灵动清隽的山水云石等等。
王永生算是牵坟,按理是不用画棺的,但秦淳风是为了防止尸变的同时,在其中加入了符文篆字,以公鸡血和朱砂的至阳之气,加上符篆的封印,即便发生尸变,其中的尸体也无法破棺而出。
听到这样的解释,王勇便是点头,在一旁仔细地看着、学着,风水师所会极杂,有些人穷尽一生都只能学得皮毛,即便有名师指点也实为不易。
原本十分钟就能画完,但因为要像王勇讲解构思和画法,所以张天浩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这口原本土黄色木料的棺材,画的彩妆赤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