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注视他,“只是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难道不是看出那孩子如果失去信念容易变成易折的刀吗?”
阿治一下子沉寂起来。
他对我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别说得好像很了解我啊夕月,我可是直接告诉芥川君,敦君比他更优秀。”
我无可奈何,“你这样会对敦君造成很大的困扰。”
“事实本来如此,芥川君从来不肯好好思考,我常常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注了水,总是为了我的承认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敦君虽然软弱,但他善良、勤思,哇!说起来比芥川君不知好上多少倍。”
“他只是对你那样罢了。”
我点了点他的额角,“为了让芥川君看向其他人采取最激烈的措施,阿治真的从来不会使用温和一点的方式。”
“我可是国木田口中的超级无敌大恶魔!只会狠狠击碎别人的希望!”阿治往床头一靠,伸直双腿示意我换个位置。
我把唯一的椅子搬来坐在他旁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认为敦君可以改变芥川君的执拗,但他俩的异能的确非常互补,配合使用的话是相当厉害的战力。”
“夕月别自说自话,一直站在莫名其妙的立场发言,你快和芥川君一样莫名其妙了!”
我不为所动的继续说,“但是我认为无论如何芥川君都不会改变对你的执着,阿治的承认是芥川君赖以生存的养分啊。”
“呵。”阿治发出一声嗤笑,这一刻他脸上轻浮的面具碎得一干二净。
“是芥川君告诉你的?”他倾起身子凑到我的面前。
“所以说啊,夕月为什么非得认识芥川君不可?”
“你也好他也好,你们非得组一个莫名其妙联盟?”
“你究竟在芥川君身上寻找什么啊夕月?对我的过去就那么感兴趣?还是说,你在芥川君身上看见自己那可悲的影子?”
他每说一句,就离我更近一点,最后直接在距离我最近的床沿盘腿而坐。
我下意识伸腿垫在地上防止他动作太大摔下床。
阿治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一直都很疑惑,夕月到底在我身上寻找什么?夕月才是相信山谷对面开满美丽花朵的人*究竟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呢?”
我不发一言的看着他,他满目好奇的看着我。
阿治双手支在我的肩膀上,他的鼻尖甚至碰到了我的鼻尖。
“无论我提出什么要求,再不合理夕月也一定会帮我实现。我小时候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才发现,夕月居然在我的身上得到了某种名为期待的东西,然后以此作为养料活下去。”
“芥川君好歹是我引诱在先,是我承诺给他莫须有的生存意义。但是夕月,你简直是莫名其妙的赖上我了。”
阿治的身上仿佛顶着深沉巨大的压力,他那双漂亮的鸢色眼睛在哭。
“并非莫须有。”我终于出声,双手抚上那双充满浓雾的眼。
“无论是我还是芥川君,阿治对我们的意义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思考了几秒钟。
“芥川君我不好随意评论,就我自己的而言,阿治一直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我终于能回答这个问题了。尽管对这种特别背后的含义依旧不甚明了,但思及与阿治相处的记忆,我终于明白这种特殊的注视。
阿治主动环住我的腰,这是一个拥抱的姿势,他把下巴轻轻的放在我的肩上。
我有些不自在的想要退开一点距离,却被他拉得更近。
“夕月,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明明拥有很多伙伴和朋友,为什么还要注视我?”
“因为阿治是最特别的。”
我无视掉两人现在的姿势,伸手摸了摸阿治柔软的发。
“阿治不用害怕,也不用愧疚,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哈哈......”阿治在我的肩头发出一阵闷笑,我感受到从骨头传到胸腔的共振。
“害怕与愧疚的是夕月你吧?”阿治的语气陡然变得犀利起来。
“夕月注视我,却从不会在意我愿不愿意。夕月骨子就是一个霸道自我的人,为什么会突然优柔寡断起来?”
“为什么要关心我的过去?为什么要纠结我的经历?”
“我只是......担心你......阿治会累吗?阿治会痛吗?你总是受伤......阿治那么害怕疼痛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加入港黑?我也不知道......只是重逢以来我总会忍不住去想。”我有些语无伦次。
阿治松开手,他向后退开一段距离,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那两片总是不着调的唇吐出了真实的恶意。
“痛?累?可是十四岁那年,把车票送给我的人,不就是夕月?”
我的世界突然寒风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