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突然就被昭和帝委以重任接下来的一个月简直忙得飞起。符南地区辖域颇广此次洪灾波及三个府州以及所辖的十几个县,灾民数量巨大,尽管州府已经开仓放粮但损毁严重余粮怕是成不了多久必须尽快从其他地方调拨粮食以及其他救灾物资防止民变。
受灾民众数量庞大,饥寒交迫之下,容易被不轨之人煽动,行造反之事,若是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便已经是麻烦事了。由此李辞才感到自己责任重大,而且这是父皇第一次委重任与她何尝不是父皇对她的看重和信任。
思及此李辞就不愿意让父皇失望,做起事来便十分卖力。每日早出晚归的,一天之中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户部勤勉程度令人瞠目。在此过程中,也不是没有人给李辞使绊子的她心下合计了一番倒是清楚这些都是谁的人无非是看不得她好罢了。
“从越州到符州不过区区二百里路程从水路运粮,只消七日便可达到,如何就不能行了?刘侍郎,你倒是给孤说说。”李辞脸色冷肃,一身慑人的气势显露了出来,微冷的目光直视着眼前阻拦之人。
刘侍郎唇上一撮小胡子,对雍王提出的水路运粮方案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早已经想好说辞了,却不想雍王的态度如此强硬,冷不丁还吓了他一会。收敛心神,他说道:“殿下可能不知,从越州到符州的那条水路因为冰雪初融的缘故,致使水面冰块堆积,坚冰所在难见,怕是会撞穿船体,后果难以设想。”
李辞冷笑一声,道:“往年怎么没有听说过类似的情况,今年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殿下新掌户部不久,可能不知。月前便有邸报谈及此事,加之近来天气忽冷忽热,冰雪一事难以消融,从水路运粮,怕是会有所妨碍。况且冬日能够航行的船只依然不够用,破冰艰难,不如陆路稳妥一些。”刘侍郎道。
“稳妥是稳妥了,怕是从陆路运粮,灾民饿死又不知凡几。”李辞眯着眼睛,目光不善,这刘侍郎是襄王的人,看不得她办好了这事,现在来阻扰她来了。
“万一船毁粮失,损失更大,请殿下三思啊。”刘侍郎依旧不肯同意。
“刘侍郎不必再说,若有意外,便由孤一人承担。”李辞懒得跟这个小人叽叽歪歪的,再跟他浪费时间,符南灾民等得更为艰难,于是,甩袖子走了。
“殿下。”温止朝李辞拱手道,“刘侍郎所言虽属实,但有所偏差。运河结冰难行,却也不是不可走水路,只消调船身坚硬的大船便可通航。”
“船只何处可调用?”李辞问道。
“户部在各个州府便有大船可用。”温止答道。
“哦,何人在管?”
“是刘侍郎。”
李辞冷哼了一声,好一个刘侍郎,这一笔她暂且先记住了。她转头与温止道:“若让温侍郎持孤之手令,调集各府州可用船只,此事可能办好?”
“定不辱殿下之命。”温止拱手道。
“如此,此事便交于温侍郎去办了。”李辞含笑道。温止再施一礼,目送李辞离开。
赈灾一事进展十分顺利,朝堂派下的钦差大臣办事得力,安抚了灾民,以至于没有出大的乱子。各地征调的粮食及时运输到符南地区,灾后重建工作也在进行。再则就是大堤的修缮工作,因为年久失修当地州府也没有重视,遇上来势汹汹的洪水便抵挡不住了。
昭和帝在朝堂上下令革除了一些官员的官职,又对一些办事得当的官员进行嘉奖,李辞得到了昭和帝的表扬嘉奖,心情特别的好。这还是她第一次因为立功而得到了父皇的奖赏,寓意是非凡的,一整天下来,她都是春风得意的。
“卿看,朕儿也并非不可塑之才。”疼爱的女儿非但没有给他丢脸,还给他长脸了,昭和帝觉得很开心,下了朝借着议事的由头就忍不住给老友分享起来了,其实说是嘚瑟更合适一些。本来昭和帝担心一下子对女儿委以重任,她会办不好,私底下甚至还找了人准备给她兜住,没想到结果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了,这是好事啊。
欣喜之余瞥见秦易一张老脸面无表情,昭和帝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收敛了一些,清咳了两声,“当然,朕闻温止在其中发挥重用亦是不小,你的这个入室弟子收的也是好。”
昭和帝对自己这个老友的眼光还是有相当程度的认识的,能够得到他的青眼,并且成为唯一的入室弟子,这个温止也算是了不得的人了。如此,也算是自己人了,更要好好加以培养,为日后的继任者做打算。
“微臣替小徒谢陛下夸奖。”秦相道,皇帝有所表示,臣下自然是要谢恩的。“陛下,诸王大多已成年,按照规矩,该是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