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最后在赵容倾那里小坐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意图要询问清楚的话在肚子里走了几十圈都没有能够问出来主要是她现在询问过阿容有无中意之人,现在再问多少不合适,担心怕被误会不信任眼前之人。
故而,李辞几欲张口全都在那一双盈满秋水的明眸前又吞回去了。
“小姐雍王殿下似乎有话欲要说,可一直踌踌躇躇,还没张口便又缩回去了。”殊禾作为赵容倾的近人对主子和雍王的关系看得最是明白了。“想来该是挺重要的事情。”
“我都是知道她要问些什么不过却是料定了她不敢问罢了。”赵容倾淡淡笑着眼角却是染上了一抹柔色。这小怂货无非是担心自己真的对蒋兆金有意,又不敢完全确定心中着急上火罢了也不枉她故意将话说得如此含糊,便是为了故意如此引导李辞。
殊禾观她主子神色瞬间明悟,联系之前小姐收下蒋兆金的海珠再之后面对雍王殿下时故意不提此事,难保雍王殿下不会多想。
事实证明,雍王殿下真的多想了也是掉入了主子挖好的陷阱里。
“那么小姐故意任由洛都谣言四散也是如此。”不仅是如此那谣言背后的推手还有殊禾的手笔,自然也是奉了主子的意义思。
“若不是如此,我何时才能够随了心意?”
赵容倾在谈起某个人的时候,眉眼间的冷淡之色都会褪去大半,反而染上了如沐的春风,带来七分暖意,她轻笑了一声,“至少证明了,这也不是我一厢情愿的事情了。”
“小姐。”殊禾是一路看着自家主子对雍王殿下的执着过来的,她们之间除了彼此的情谊,要想顺遂心意,怕也是颇为困难了一些,毕竟这世道,到底是不认同女女结合的。
赵容倾一眼便能够看穿殊禾心中所想,却不忧愁,她道:“难也是不难,只要我与她有心,再大的阻碍都能够跨得过去,有缘便有分,机会都是争取来的。”
殊禾瞧见了主子眼中坚定,不再言语。
李辞心里头憋着火,又憋屈又气闷的那种,搅得她这几日浑身都不舒服。她一边派人去查着谣言是哪家放出来,一边让人去找蒋兆金一伙人的麻烦。
原先她没有上朝听政,身上也无官职,要找蒋兆金等人的麻烦不能动作太大,超过了她这闲散王爷身份便不好了。但如今不一样了,襄王被周王从户部撸了下来,由着她顶了上去,蒋兆金可不就由着她搓圆揉扁了吗?
雍王府手底下的人情报能力还是过硬的,没过多久就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谣言起源于蒋兆金欲要拜见定北王,可拜帖被定北王府的人收了,却没有给回复,显然是拒绝了。然而蒋兆金并不放弃,又给定北王世子和折倾郡主送给一些稀罕货,定北王世子倒是将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了,折倾郡主却在那些礼物中留下了一颗海珠。
海珠这物什可算是稀罕货色,属于一种奇异的珍珠品种,产自海底,采集极为困难,一年都不见得采到一颗,珍贵异常。海珠万中无一,其中以色泽极为光滑圆润者才能够称之为“海珠”,向来是达官贵族们稀罕的奇珍异宝。
“蒋兆金不愧为是河西首富蒋万金的独子,出手倒是极为阔绰。”李辞听完回禀后,神色平静地说了一句,但越是这样,才让人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殿下,这谣言背后的推手,除了周王府出力极大之外,襄王府的人在背后也动了些手脚。”面对浑身阴沉的主子,底下人偷偷抹了一把汗。
李辞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让人听出了些讽刺的意味,挥手让人退下了。
周王府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难理解,蒋兆金可是周王的小舅子,说到底周王就是不肯放弃要拉拢定北王的机会至于襄王府的人也在背后捣鬼,李辞倒是能够明白这位在禁闭中也不肯安分的襄王兄的心思,如今洛都谁人不知道她李辞与折倾郡主关系好,怕是想要拿她当前锋,去跟周王斗一斗。
“这会倒是要如了襄王的意了。”李辞嗤笑一声,说道。
李辞想要教训蒋兆金那伙人的决心极为坚定,转头就让底下的人去找蒋兆金他们的茬了。说到底蒋兆金除了钱多,不过是一介商人,就算背后有人靠着,收拾起来还是容易的,也好让人看看清楚,可千万别以为最近她安分了,就谁都可以来惹上一惹了?
蒋兆金近来的日子可不好过,此次进京,不仅仅是他们蒋家按照惯例每年来给周王送银子,更是冲着官盐来的。蒋家虽然是皇商,背靠着周王,朝廷的生意蒋家基本上都能够插上一手,可唯独在官盐上面因为襄王一直把持着户部,蒋家是一点好处都占不到。
盐业可是暴利行当,天下谁能不用盐,朝廷又把控着盐的产出与经销,若是能够拿到朝廷给的特权,这每年的利润不知要多多少。偏偏之前襄王管着户部,他与周王是死对头,有他在,蒋家的手无论如何是都伸不到这上面来的。
如今局势不同了,襄王处于劣势,周王拔高,尽管最后户部落到了雍王手里,可靠着周王,好好谋划一番,也不是不可行。蒋万金眼光狠厉,想通了这一点,便让独子带着众多的金银财宝往洛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