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隗都城祸事暗藏(二)(2 / 2)嫡女重生驭夫手札首页

“军爷,你们真的搞错了。您看看清楚这个,我真是户部的人,不是来捣乱的。”

荆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对儿白眼差点要翻到天灵盖上去。

他在胸口摸索了一会,掏出一条黑色丝巾蒙在脸上,转头看了看背后的情况。

康柏还是双手捧着他那不顶用的破牌子,被几个兵士围在中间。

荆望点了点人头,还好,只有七个,刚才围过来的大部队都散了;好在都是神策营的花架子少爷,他掂量了下,并不难对付。

他本就不是那种顶聪明的人,没有齐钺的计谋,没有林诗懿的才学;只有一番打定了主意就不废话,说干就干的心思。

不由分说,他即刻脚上运功掠步上前,神策营的少爷兵连来人在哪个方向都瞧清就被放倒一片;余下的几个回过神儿来竟是直接扭头就跑。

荆望不管那么多,发挥他在付妈妈口中的“特长”,扛起呆愣在原地的康柏,一溜烟就没了影儿。

“荒唐啊!荒唐!”

将军府内院偏厢,荆望点了油灯,刚放下康柏摘了面罩就被一顿好骂。

他抄手站在门边,摸摸耳朵,蹭蹭鼻子,打眼瞧着吹胡子瞪眼的康柏。

读书人骂人,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词儿。

荆望当年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由老兵带着操练,什么样的难听话没听过,保不齐还要被拎出来踹上两脚;现在瞧着康柏骂人倒还觉得有点可乐。

“隗都重地,天子脚下,你竟然出手伤人?”康柏气得背过手去,抬头死盯着荆望,“那可是正经在册的神策营近卫!你眼里可还有天子国法?”

“你被同僚挤兑,被上属刁难的时候倒不见你据理力争。”荆望满不在乎的挠了挠头,“倒跟你的救命恩人在这儿拼嗓门。刚才你要被人拿走了,怎的不见天子国法来救你?”

“他们挤兑、刁难我,那是他们的错处,我万不能罔顾规矩礼法,与他们同流合污!”康柏一拂衣袖,“今日我自有腰牌行事,他日就是下了大理寺狱,我也自有说理的地方!”

荆望到这时候才算看明白,康柏看似个文弱书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瑟缩模样,内里却是一把守着自己规矩的倔骨头。

口舌之争向来不是他的长处,他这会也没那心思与康柏论出个究竟来,“你漏夜返回粮仓,可是察觉有恙?”

康柏闻言这才想起自己被气得忘了正事,即刻偃了刚才的气势,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与荆望道别后,实是放不下账册最后两页的缺失,一直以来处理户部的杂事,他几乎要练就了那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他静下来仔细回忆后确认,那账册上的字迹绝不可能出自之前与他同为记账府吏的同僚之手,且他经手账册的日子不短,那一处的粮仓位子,他从来没在任何地方瞧见过。

将细节一件件在脑中过上一遍,他便越想越是蹊跷,索性连夜又去了趟户部,把能拿到的账册记录全都重新查阅了一遍。

可无论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关于那间粮仓半个字的记载;只是偶然发现了几本有残缺的账册。

康柏越发起疑,因着查册子横竖已经误了出城的时间,便想着再返回粮仓核实一遍,就有了方才荆望瞧见的那一幕。

“如此说来——”荆望听完康柏的叙述,难得地沉了脸色,抱着小臂思忖良久,自语道:“侯爷猜测果然没错,蛀米大虫当是藏在隗都粮仓。”

“啊?什么虫?”康柏不解的看着荆望,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荆望突然回身,定睛瞧着康柏,“你家可是在城外?”

康柏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听着。你怕是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东西。”

荆望突然伸手握住康柏的双肩,弓腰颔首平视着康柏,眼神中竟有两分与齐钺如出一辙的不容置疑的气势。

“今日起你就在此处住下,明日写了告假的文书,我找人替你呈上去。半步不要踏出侯府大门。”

康柏与荆望之间不过寥寥数面之缘,但由于情况特殊,本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可他眼中的荆望一直是个没正行的痞子,从来没见过对方这般认真的样子。

不知是否是摄于荆望的威势,康柏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荆望得了应声,便马上松开康柏,两步走到房中的小案前,拎起桌上一壶冷茶便倒进了砚台里面。

“你读过书,又会做文章,这里面的事儿也数你最清楚。”他一边研墨一边抬头吩咐康柏,“你来,把所有知道的都清清楚楚地写出来给我。”

“你……”康柏又换回了之前瑟瑟缩缩的模样走到案边,小心翼翼地瞧着荆望,“没事儿吧?”

荆望似是若有所思,眼神早已飘向窗外看着向北的方向,敷衍地应了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