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想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嘴,默默走到我身边,将外套递了过来,轻声说:“今天外面天气不错,估计中午的时候可能会变热,所以我给你准备了薄一点的外套,不过……”
“不过?”我隐约听出小雨声音里面似乎有点犹豫,“不过什么?”
小雨深吸口气,扶了扶架在鼻梁上面那幅小巧的眼镜:“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感觉有点怪怪的,你今天出去拍照的话,记得……记得注意安全。”越说声音越小,小雨的头也越来越低,说到最后我几乎听不见什么了。
“好,我会注意的。”此时我也吃完了最后一点饭,便站起身接过外套,披上之后,背起大门口早已摆好的全套摄影器材,朝着身边的两位女鬼和远处躲在角落的鬼魂老张摆了摆手:
“那……我去工作了哈,对了,老张,今天因为你,马桶又堵了,在我回来之前弄好,不然的话,有你受的!”我尽量将语气吼得有一些威胁性,但是看老张的表情,估计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啊。
……
出了门之后,在西湖边走了一天,我似乎也感觉到了一种怪怪的气氛,在西湖边几个我经常拍照的点架好相机之后,我总觉得似乎有人在看我,但是当我假装不经意地去扫视周围的时候,却也看不到什么可疑的人。
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更奇怪的却是在刚吃完午饭的时候,我从饭馆的落地橱窗往外看的时候,猛然看见一幕我不敢相信的画面,我居然看到一只不到半人高的大白狗坐在地上看地图!不是那种把地图铺在地上趴着看,而是坐在地上,两只前爪捧着地图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冲出了饭店,连结账都忘了,可是出了饭店之后,我忽然发现那只白狗此时并没有捧着地图,而是抬着头在读十字路口的街道名牌和公交车路线图……哦,不不不,虽然看起来它是在读,但是事实上,它只是盯着上面的什么花纹在看吧?毕竟一只狗哪里会读文字呢?
挠挠头,虽然平时见鬼见的比较多,但是对于这种常见的事物出现不常见的举动,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直到饭店老板追出来问我要钱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等我付完了账,再去找那只白狗,却发现之前白狗蹲着的地方空无一物,好像从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在那里似的。
“真是邪门儿了……”默默念叨了一句,我背着照相机继续去拍照,说实话,从八岁起,我就再没有念叨过这句话了。
剩下的时间倒是过得平常,因为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又顺便拍了许多杭州的夜景,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十一点,平时这个时间是这三只鬼魂最活跃的时候,但是现在,这三只鬼居然不在家,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我便慢慢躺到床上,虽然疲惫,但还是没那么快睡着,想着他们三个可能去的地方,应该快回来了吧?人死后应该下地府的,但如果是枉死和自杀,死后魂魄是不能远离死亡地的,难不成,这三个家伙准备跟我玩捉迷藏?
这么想着,时钟指针慢慢指向了十一点,十一下钟声敲响之后,我的眼睛也慢慢发沉,可是正当我准备睡觉的的时候,嘎吱一声,我床前的一扇对开的窗户忽然慢悠悠地打开了,声音似乎有些沉重。
现在可是早春时节,这个时候晚上开窗睡觉,明天一定会感冒吧?
想到这,我便将睡意暂时压住,想要关上那扇窗户,可是正在我张开眼睛看向窗外,准备起身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一双脏兮兮的布鞋此时正踩在我放在窗前的那一张黄花梨原木的书桌上,看看样子,这人是顺着窗户从外面进来的。
但是……我们家住18楼啊……
猛然想到这一点,我瞪大了眼睛继续往上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穿的怪模怪样的道士,身上的道袍破破烂烂的,似乎从来就没洗过,人长得倒是很俊朗,白白净净的,眉目间时不时地闪过一丝英气,应该不超过30岁。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手,那里握着的是一把剑刃长度绝对在三尺以上的长剑,剑身锈迹斑斑,剑刃已经磕出了好几个缺口,青铜色的护手磨得发亮,整柄剑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折断一样。
话说,这是什么?cosplay吗?
我瞪大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站在我书桌上的这位……额……姑且先称之为道士吧,但奇怪的是,这个道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间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在,扫视了一下我的房间,便慢慢抬起脚步,跳下桌子,径直朝我的卧室门走了过去。
奇怪,跳下桌子的时候,他可是一丁点的脚步声也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