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达罕见地迟疑了一下,坚硬如石刻的脸部肌肉抖了一抖,用那双如鹰眸一般犀利的双眼望了下身旁的欧贝斯,其意不言而喻,似乎是他们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不过泰达好奇为什么欧贝斯不把他们来的目的说出来。
木门只是被虚掩了一个小口,长长的走廊中不乏有醒来出门的冒险家,看见这两位都是点头致意,尊敬无比,而且还好奇地往云天那里扫了一眼,虽然没说,但是云天能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这个冒险家好没礼貌”的信息。
欧贝斯好奇的向屋内看了一眼,音如黄鹂,让人听了就有一股子舒快劲儿,如同夏日里饮下的一口加冰酸梅汤那样,“云天,你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莫非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见欧贝斯没有说正事,泰达愤怒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就要开口,省得让欧贝斯又平惹许多是非,可他一个字还没从嘴里蹦出来,就被欧贝斯的手势制止住了。
“哪有?”云天心想里面可不仅仅是告不得人的秘密那么简单,里面不仅有一个大男人还在昏昏大睡,他睡姿极差,衣衫不整的可能会让人误会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那一兜子武器血迹未干,怎么能让你们进来?
何况教团还爱管闲事。
可他越是推搡,欧贝斯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成功地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推门的小手稍稍用了一点力,云天用身体抵住的木门就发出吱嘎一声皱响,被轻松的推开了。云天惊于欧贝斯那双常年握住十字架又没有一个茧子的手如同赛丽亚那般素玉白净,同时还纳闷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门被完全打开,清凉的秋风吹了进来。
睡梦中的菲特赞感觉一阵凉爽的气息从他没掖好的被角灌了进来,整个人仿佛跌进了瀑布中,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了,清晨的慵懒与昨夜没缓过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警惕问道:“怎么了?谁?”
他赤裸着上身,小腹处的肌肉棱角分明,其实菲特赞平常没有战斗状态下是个很帅气的人,有着一切贵族少女喜欢的元素,孤独、冷傲、黑暗的过去、还有她们最喜欢的身材与面孔。
不过菲特赞此时只穿了一件短裤。
很短的那种。
欧贝斯几乎是看见的瞬间就捂住了眼,花容失色,大叫出声,就像那些胆小的贵族少女碰见偷吃自家干酪的老鼠。
顺带一提,赛丽亚也很怕老鼠。
菲特赞几乎是瞬间握住了耳朵,幸好欧贝斯只是内心的惊恐,没有下意识的动用体内的圣光,要不少说这个旅馆要被拆掉大半。她用一只手捂住双眼,跺脚道:“变态,冒险家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菲特赞面露凶色的看了云天一眼,把目光对着门外的两个人扫了扫,又扫了扫墙角还沾着血迹的衣服与包裹,意思是他们两个教团的人怎么来了?菲特赞不是白痴如云天,他可是看过泰达与欧贝斯的魔法影像的。
云天一努嘴,用鼻子拱了拱他床边搭着的蓝色牛皮裤,又用眼角扫了扫仍然小脸微红捂住眼睛的欧贝斯,示意他赶快穿上衣服,主要是你的裤子。做完这些他才一耸肩,脸带无奈,意思是我怎么知道?
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菲特赞被人注视着有点不自在,还是很快的整理完毕,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有什么事么?”云天开口。
欧贝斯分开并拢的食指与无名指,脸上的嗔怒与羞涩仍在,透着那一条细微的缝隙,长长的睫毛抖了抖,说出了让云天呆若木鸡的话,也是对他的回答:“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