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葫芦在河里洗完澡,在回来的路上,还想着王翠花的不地道。
说她这位人精,就因为自己没答应她,去帮她家挑麦秸。
她便精心设计这一幕,让自己与彭大壮接下梁子。
其实自己跟彭大壮,接下梁子本无所谓。
关键是自己没弄明白,这个王翠花是不是个神经病。
那你说,她宁愿给彭大壮一张红票子,外加一桌好酒好菜。
也不愿意答应自己,当初跟她提出的五十块钱劳务费。
而在当时,她竟然拽拽的讲,就算她答应给自己十块钱,那也是在可怜自己。
那照这样讲,自己这些年不是过得很可怜。
陈葫芦这样想着,便抄近路朝家里走去。
可是,才走近自家的大门口,却看见唐槐花站在那里。
苦逼的问:“葫芦呀,这大晚上的,我家电闸的保险丝突然爆啦,家里现在是漆黑一片,到现在我都没做晚饭呢!”
“哦,槐花婶子,你是在找村长吗?”陈葫芦讨好的问。
“是呀,你说我,差不多把村子找遍啦,也没看到这个死鬼,你说可气人!”唐槐花憋屈的喊。
“哦,村长呀,刚才我看见他,在帮王翠花家挑麦秸呢!”
陈葫芦这样说着,竟然搞出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
不仅是笑,还是那种坏坏的笑。
唐槐花见了,立刻肿起脖子。
高声的喊:“妈逼,柳福水这个狗杂种,还真成精啦,说他这人自家的麦秸都不挑,竟然跑去帮王翠花家挑麦秸,我看他呀,八成是被王寡妇迷住啦!”
“呀,槐花婶子,这话可不能乱讲,说咱福水叔,怎么也是咱柳湾村的大村长,他去帮一下王翠花,这讲到那里也不为过呀?”
“呀,陈葫芦,看你讲的好轻巧,那我问你,啥时见我家柳福水挑过东西,这倒好自家事情都懒得做,却对王寡妇家的事情上起心?”
唐槐花这样叫着,是愤愤地朝地上吐口痰。
尔后,扭着圆圆的大屁股,火急火燎地朝着王翠花家赶去。
陈葫芦见了,心里那叫一个美。
可他表面上,还是装出不懂的样子。
傻乎乎的喊:“槐花婶子,看你讲的话,快把村长说成大色狼,那你说,今天我跟彭大壮搞的这一出,谁还愿意给王翠花挑麦秸?”
“屁!”唐槐花头也不回的叫。
尔后,加快脚步朝前走。
边走边喊:“陈葫芦,你个小屁孩,你懂个鸟呀,没见柳福水看见王翠花,那眼珠子都挪不开!”
“哦!”陈葫芦小声的嘀咕一声。
望着唐槐花走进对面巷子中,麻利地推开自家大门。
一屁股躺在竹椅上,抑压地叹出一口气。
还没来及喝口茶,便听见唐槐花尖酸的叫声,从王翠花家的方向传来。
陈葫芦听了,是“噗嗤”一笑。
好像唐槐花的叫骂声,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尔后,端起一壶茶,慢悠悠的品起来。
那你可知道,就他现在端着的这把茶壶。
还有小厨房里的锅碗瓢勺,以及八仙桌上的茶碗与水瓶,都是他在县城贩鱼时,顺便给捎回来的。
所以,此刻的陈葫芦,听着唐槐花越来越厉害的叫骂声。
突然涌现一种,对不起王翠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