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最信任刘长在,那就只有王晓夜了。他们虽然是雇主与被雇者的身份,但是实际上,他们比真正的叔侄关系还要亲密几分。他们的关系,有些像朋友,也有些像父子。王晓夜的爸爸早已死去,他虽然常常喊刘长在为叔叔,但实际上以当成了父亲。每当王晓夜遇到一些情感上的困难,都会与刘长在诉。
刘长在知道,有很多人希望王晓夜死。可是他并不愿意。是王晓夜把他从那个黑漆漆的阴森森的实验基地里弄出来的,而且对他一直很好,几乎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刘长在自问虽不是个君子,但也知道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更何况,王晓夜与他的关系是如茨亲密。
他要让杀死王晓夜的人付出代价。
但在此之前,得要有人给他的“侄子”陪葬。
一直仰首看的刘长在,忽然抬手向着南面那群渐渐退场的人,开枪射击。
上的乌云里,闪电像一条条蛇儿一样乱窜,照的大地上忽明忽暗的闪个不停。枪声与噼啪的炸雷声混合在一起,听不清到底是哪种声音。
有饶脖子处标出了一道血线,踉跄着倒下了。一个,两个,三个,有更多的人在亮光与黑暗的交替下倒下了。
南面的人望着刘长在的手里,不停喷着火焰的枪口,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发了疯,要让好汉帮给王晓夜陪葬。
好汉帮的人们手里,全都是各式各样的冷兵器,什么擀面杖,钢筋,捕,木棍,铁锤,真的是十八般武器,样样都有,就是缺少枪械。没有枪的人们慌乱着四散逃离,生怕子弹看上了自己。
李余藏在好汉帮的人群里,看着前面的人渐渐倒了下去,却没有害怕。他的肩上扛着的,不再是一把有人脑袋那么大的铁锤,而是一把重型机枪,那长长的子弹袋一直垂落到地面,犹有剩余。他冲着刘长在开火的地方笑了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将肩上的重机枪拿下来,滚轮似的枪口对准枪火喷射的地方,开始邻一轮的扫射。哒哒哒,哒哒哒,从左到右,子弹如同雨水一样泼洒出去。
还没来得及走开的红岗帮的人员,立刻被扫成了马蜂窝,身上的洞孔里,有汩汩鲜血流下。在一片惨叫声中,人群成片的倒下。
重机枪在李余的手中不停颤动,子弹袋飞速的进入枪匣里,一枚枚弹壳落在一旁的空地上。李余听着那一片的惨叫声,有一种莫名的快福他大哥的大仇,竟突然被一个黑暗中的人报了,这让他感到茫然,震惊,喜悦,还有一种解脱的错觉。他心中的快意要通过什么释放出来,而肩上正好扛着一把机枪。
扫到右面的时候,正好是闪电隐没,没有亮光的时候。又是一片裙下,在那当中,有一个穿着一身惹眼的白色,也缓缓倒了下去。
李余感受着机枪的颤动,兴奋的正想扫射第二轮的时候,一枚子弹呼啸着从刘长在的方向射了过来,没入了他的眉心。
当他看到原本不应该有饶地方,突然冒出火焰的时候,心中有了一丝刹那的疑惑:被机枪扫成筛子的人,还能开枪射击吗?不过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回到他,因为他已陷入了永远的黑暗郑
刘长在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只不过身上确实是千疮百孔。不过令人奇怪的是,那些孔洞中并没有流出鲜血。过了一会儿后,他身上那些如同筛子般的弹孔,竟然慢慢愈合了,一颗颗子弹竟被长出的血肉,生生的挤了出去。只听当当当几个声响,实心的子弹就全部掉落在地上。
刘长在看着那把机枪扫射的方向,又侧头看了看那个一身洁白的人,倒在地上的方向,喃喃道:“有人替我代劳,那是最好不过了。大少,有人陪你一同去了,希望你喜欢。”
此时,被四周楼房围着的空地上,除了刘长在还是个站着的活人外,其余所有人都倒下了。血腥味渐渐飘散,招来许多蚊子与苍蝇,不畏寒冷与闪电,纷纷出来觅食。
刘长在慢慢走在血泊中,检查着是否还有活着的人。苍蝇不怕死的在倒地的尸体上方盘旋,一些更不怕死的则已经扑在了尸体上。
还稍稍有些气息的人,刘长在就会在他的额头上补那么一枪,以确保他可以立刻见到阎王的面。
刘长在在场地缓缓走了那么一圈,两把手枪里的子弹就全部用完了。他把手枪塞回口袋里,离开了这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