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二人终究难逃宋轶的注意,在痛快地泄了一通怒火之后,把那六人弃而不顾,再次返回到掩面的二人面前。
此时宋轶火气自然并未全消,反而因打了一场,身体筋骨也都松了开来,直接毫不犹豫一把抓起一人,也不管那人是否肯将手从脸上放下,十分干脆地对着其腹部就是用力一拳。
这一拳落下,那人嚎叫一声,因疼痛而双手顺势就去捂住腹部,这一捂,脸自然暴露在宋轶面前。
那同样是一张青一块、紫一处的脸,狼狈、肮脏,可即便如此,宋轶也瞬间察觉,自己似乎见过这张脸。
宋轶眉头微皱,当即将另一人也从地上抓起,如法炮制,也看了那人的面孔,就如方才一般,这个人的脸,宋轶也曾见过。
原本若是见过一人,倒也并非奇怪之事,但一结合这些人方才捂脸举动,宋轶便觉得其中必定有不寻常之处,当即是询问手上抓着的这位:“你是何人?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那人方才不敢让宋轶见到自己的脸,此时脸已然被宋轶见过,便是硬咬着牙不再开口,宋轶冷哼一声,转看向另一人,那人更干脆直接捂着嘴摇头。
眼看如此,宋轶倒也不着急,将手上那人放开,正打算往被自己打倒的那六人身边过去,自己刚放手的那人忽然便喊道:“你也不用去问他们!他们也不会说的!”
这人原本不开口宋轶还尚只知道自己与这二人似乎有曾相见,却不知具体曾在何处见过,可这一开口,他恍然大悟。
淮南路所辖甚多,平时所言虽多近官方之语,但依旧多地口音不同,宋轶听闻过多地方言,对其口音亦有所了解,此时听见那人说话,一耳辨出,这人并非天长人士,而当时泰州之人,宋轶曾去过泰州一次,便是泰兴城中陆文君一案,而这一案中,他所见过的,除泰兴县衙之内衙役,便只有孟承庆手下打手。
此二人形象,自然不会是泰兴县衙中人,无疑便是孟承庆手下,既然已经知晓二人底细,宋轶倒也不着急,回到那人身边,缓缓慢慢蹲下,冷笑一声,说道:“小子,你以为我不问人,便不知道你是孟承庆的人?”
那人一怔,惊讶地看着宋轶:“你、你如何知晓?”
“呸!”旁边那人没好气地吐了口唾沫,恶狠狠说道,“你自作聪明!我们说话口音不对,他听出来了!”
那人又是一怔,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宋轶冷哼道:“说罢!你们明知是我的女人,却还敢动歪心思,是不是想趁机报泰兴城里,你们那孟爷的仇?”
“泰兴?”牢房门外牢头忽然自语,“怎么这里也有从泰兴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