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轻轻扫过窗台,窗台的银杏树叶再次飘落,郝妈妈看了眼床已经躺了两个月的郝颖儿,怕她着凉,起身将窗户拉紧了。
刚转过身,不经意间发现一滴泪水从郝颖儿眼角流下,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忽然有了动静,郝妈妈激动得双眼渗出了泪花,摁了摁床头的呼叫器,道:“颖儿,我是妈妈!颖儿,你醒了吗?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好吗?”
她轻柔地握住郝颖儿的手,擦了擦眼泪,见郝颖儿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了开来,顿时激动得泣不成声。
郝颖儿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做梦,骨肉烧焦的剧痛仿佛还在延续,只觉得周围一下子多了好几个身穿白衣的人,还有妈妈那张喜悦却渐渐模糊的脸。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半夜,病房里除了郝妈妈,又多了郝爸爸和哥哥郝睿。
三人都在病房中打着盹儿,郝颖儿看了眼趴在床边的郝妈妈,轻声叫道:“妈。”
郝妈妈动了动,惊醒过来,看看已经完全清醒的郝颖儿,勾嘴一笑,眼泪瞬间流了出来,温柔道:“颖儿醒啦,饿了吧,妈妈给你准备了粥,放保温壶里,还是热的。”
郝妈妈起身将床头柜的保温壶拧开,给她倒了碗粥。被动静吵醒的郝睿豁然起身,“颖儿你醒了!”
郝爸爸被郝睿的声音惊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见到醒来的郝颖儿,高忻鱼尾纹都能夹得死蚊子,“我的乖女儿,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父子俩围到病床边你一句我一句地抢着话,这两个月来他们的担心,还有邻居家、哥哥的公司及郝爸爸的公司发生的一些事,逗得郝颖儿咯咯大笑,冰冷的病房瞬间热闹起来。
次日,医生又给郝颖儿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她已经完全康复之后,一家人便回到了自己家中,哥哥还打电话叫了一众哥们来给自己的妹妹专门开了个康复庆祝会。
郝芜侈看看自己住了二十二年的老房子,再看看身边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亲人,亲切而温暖,只想永远也不离开他们。从前没觉得,失去之后才会感觉到得来不容易,才想要倍加倍加珍惜。
热闹了一整,夜深人静,郝颖儿躺在床久久不能入睡。
郝妈妈担心她再发生什么意外,睡觉之前还特意进来查房了一遍,问她有没有什么不适,叮嘱她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叫他们。
郝颖儿点头,“放心吧妈!”
等郝妈妈关了房门,郝颖儿将哥哥还给她的那根簪子从枕头底下拿出来摩挲触摸着,这边的她才过了两个月,而那个世界却过了半年,时间跨度居然是不一样的。
她起身,猛地往床一倒,脑袋震得一麻,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终于回来了!好真实的感觉!
一个星期后,觉得休息得差不多,郝颖儿开始往网投简历了,再不班她就要疯了,脑子里动不动就出现楚烨那张该死的脸,还有她在那个世界悲惨的结局。
她长长舒出一口浊气,她可不想被这些梦境一样不现实的东西折磨一辈子,就当是一场爱丽丝梦游仙境吧!她要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