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副石棺的中央地面,有一条通往地下的通道。
秦雨夕看向那深不见底的通道,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将腰间的蛇皮鞭紧紧抓在了手郑
秦炙在河中碰到铁链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惊醒了鬼童,此时河道两旁的四个鬼童已醒,那就意味着河底的鬼童也已苏醒,听这些陪葬的
孩童在死的过程中越痛苦,死后的力量便越骇人……
秦雨夕在心中不停骂自己:何必自己吓自己!若是出现了,老娘立马鞭子一挥,抽得他认不出爹妈!
给自己壮完胆,她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朝通道走去。
然而冰河之下的景象与秦雨夕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样,那最后一个鬼童早已化为枯骨躺在一个圆形的阵法郑而阵法之,是一层透明的晶石,能透过晶石看见面结了冰的河,与河水中的船。
而深入河底的铁链就固定在鬼童枯骨所在的圆石,根据螣弋族葬俗古籍,只要拔掉最后一名鬼童所把守的棺链,便能破了下葬过程中布下的所有机关。
到底与自己了解的有所偏差,原来螣弋族葬俗中的五名鬼童身所施的诡术是不一样的,又或者最后一个鬼童之所以会化为枯骨,是因为这个强大的阵法。
她的目光定格在枯骨的手中所挂着的一把钥匙,想到冰河尽头阻拦他们出去的那道门,不禁冷笑,果然与她先前想的一样。
她握住鞭子的手紧了紧,手臂一挥,蛇皮鞭朝那具枯骨飞夺而去!
然而鞭子才刚卷住手骨,阵中忽然刮起一阵猛烈的飓风,倏然间将猝不及防的秦雨夕给生生拉扯了进去!
她狠狠撞在躺着鬼童白骨的圆石边,长发乱舞,衣衫猎猎,皮肉仿佛在被什么挤压,撕扯,啃噬。就连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疼痛起来,只觉下一妙整个人就会被吞噬殆尽。
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飓风来回翻搅,秦雨夕只能见机死死抓住铁链,然后试图伸手去抓同样被风吹得四处乱撞的钥匙。
郝芜侈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秦雨夕一手抓住铁链,另一只手正好抓住被风刮起的一把的钥匙,身体若羽毛般飘起,一身红衣好似落幕时的红霞,一头黑发如同黑夜里的海浪。
这是郝芜侈第一次见到秦雨夕笑,笑得那么美。却也是在这时,她的一头黑发从发根开始一寸寸变得雪白……
郝芜侈吓坏了,贸贸然便闯了进去,也是被风一搅,猛地撞在了中央的圆石,好在事先见了阵内的情况,顺手便薅住了铁链,对头顶的秦雨夕喊道:“快!告诉我该怎么做!”
“拔掉铁链!”秦雨夕道。
闻言,郝芜侈连忙去抓铁链的底端,可是拽了半晌,纹丝不动!
她抬头望了眼秦雨夕,发现她的眉毛也开始变白,一股浓浓的无助之感潮水一般在心中来回冲撞。急,急得不知所措。
她是为了我才走进沙漠,我不能让她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郝芜侈在心中大声念着,眼泪顷刻随之而出,飘撒在风里,化为无形。
她仰起头,秦雨夕的睫毛已经变白,皮肤正一寸一寸地老化。秦雨夕自己似乎也感受到了,抓住铁链的手仿佛下一刻就要脱力松开。
见郝芜侈在哭,她道:“别自责,从一开始,我便心甘情愿,我……不曾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