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站着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脸被黑巾遮着,能看到的粗眉大眼,是忠厚相,但目光中却带着一丝迫人的煞气。他两腿微分,站得笔直,左手拿着长剑,一身做贼的装扮居然让他穿出了一股子正气。
见言晟微转身,他并不意外,却也没有阻止,反而立即退了一步,低下头略一拱手:“请娘娘赐教。”
言晟微上下打量了一眼黑衣人:“如果想从我手中拿走玉佩,我就要知道,你代表的是哪方势力,要拿这玉佩做什么。”
“娘娘有必要知道吗?”黑衣人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
“倒是没必要。”言晟微答,“不过只有我知道玉佩在那里。”你不说,就别想拿。
真的…欠扁。黑衣人咬牙:“那我只能冒昧打晕娘娘,自己去娘娘床上找暗格了。”
言晟微笑道:“去吧,不用打晕我,我不拦你。”
黑衣人疑惑地抬起头。
言晟微接着说:“不过丑话说在前面——那是假的。”幸亏多留了个心眼,看来自己这个定坤宫里,还真的是卧虎藏龙呢。
那人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但转念一想,道:“不愧是娘娘,这等心思手段在下佩服。不过娘娘既然肯直言相告,是否说明在下还是有机会拿到玉佩呢?”
呦,脑子转的很快嘛。“条件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两个问题,我需要答案。”言晟微笑靥如花,神态无比诚恳。
黑衣人愣了愣,突然伸手摘下面巾,附身大礼参拜:“臣魏崇,叩见皇后娘娘。”
***
言晟微险些呛着。刚才她其实已经猜到来的这个人,应该是十王一派的,却没想到居然是魏崇亲自前来。这感觉就像是:本来想钓个鲫瓜子,结果一个大鲶鱼上钩了。
但震惊之后,言晟微又有点不安:“你说你是魏崇,可有证据?”你说你是,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不是?
啥?魏崇有点懵:我证明我自己?我怎么证明我是我?我都把面巾拉下来了,还怎么证明我是我?
再转念一想:也难怪,两个人之间唯一可能的见面机会,就是登基大典,但是估计谁也没在意过对方。就算他自己,如果不是宫澜,也不知道这皇宫里面哪个是言晟微。
所以问题就来了——她没见过我,我能怎么证明我是我?魏崇陷入沉思,异常纠结。
言晟微也很纠结,她仔细想了想,现在除非先生过来跟她说这是魏崇,不然就算是唐冽来说,她也不会信。那该怎么让对方证明啊?
两个人瞬间都纠结了。
魏崇觉得言晟微的顾虑有道理,想了想,道:“臣有个提议。臣暂且离开,明日带陛下钦赐的十王金印来,娘娘见印予配,如何?”不过就是多跑一趟,反正这宫里的防备还拦不住他。
言晟微闻言却笑了:“不必了。十王千岁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好吧,定坤宫一点也不蓬荜。
诶?突然来的反转让魏崇大为意外:“娘娘如何确定?”怎么就突然确定了。
“十王千岁光明磊落,敢轻易拿金印出来,此等胆量见识,我朝定无可出其右者。”言晟微一本正经地彩虹屁。
魏崇默了默:为什么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淡淡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