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的恶臭也有了来由。

臣三走了如此长的距离，背了重包，气也不喘。

他没有理会身后一直跟着的刘渊，直直来到前面不远的搭棚处。

他在搭棚的边上揭开扣着的铁丝，掀起了铁皮。

一股潮湿、霉的味道弥漫开来。

刘渊皱皱鼻头，没太在意，甚至有点熟悉。

两人走了进去。

即使是白天，里面也是幽暗。

臣三熟练地啪嗒按开了墙上的按钮，一盏挂在上头的灯泡闪了几下，着亮了白光。

房内朴素，一床、一台、一电脑、与一些简单灶台的东西而已。

此时，床上有一个妇女躺在上面，盖着薄被，手里紧抱一个黑色袋子，压得被子都凹陷进去。

而微淡的白光，居然刺的她睁不开眼。

怕是极久没见过阳光。

刘渊见如此情景，心中轻叹。

妇女紧闭的眼睛睁开一丝缝隙，瞧见是自家儿子回来了，嘴上在梦境里就挂着的笑容更加灿烂。

“臣三，你回来了，快看……”

说到一半，妇女发现了在臣三旁边的刘渊，嘴里混糊两下，把后面的字吞了下去。

手捂的更紧了。

臣三放下身后沉重的包，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掏出来放好，没注意到身后母亲手里的异样。

或许往常就是如此吧。

东西收拾到七七八八，臣三走到床边，对母亲说道：“妈，我可能要走了，去挣钱。”

妇女一听，卧在床上的身体吃力翻身起来，扭着他道：“不需要了儿子，妈……，妈……。”

臣三他妈吞吞吐吐，眼神瞟向陌生的刘渊，很是戒备，手指紧张搓着藏捂的袋子。

臣三他妈年纪看上去并不大，身体感觉是久不劳动而已，并不是身体有了毛病。

“妈，对不起，我带的东西够你吃很长一段时间了，你乖乖的弄来吃。

这一年半下来，家里一直没收入，已经没钱还债了，儿子不能再呆在家里……

妈，求求你，让儿子安心出去，过几天我就回来！”

饶是臣三这等看上去憨厚、粗三老五的魁梧大个，这时的眼眶也湿润了。

刘渊站在后头略显尴尬，这突然而来的苦情颇令他不自在。

不过，他多少感觉到，臣三这两年怕是过的极苦。

臣三他妈脸色着急，支支吾吾了两句，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面色闪过一丝欣喜。

尽管臣三他妈掩盖的很快，但是刘渊还是捕捉到了。

他想起刚刚臣三他妈抠袋子的手势，有点熟悉。

嗯……

对了，像以前三分婆打麻将摸杠的样子。

窝靠，怎么突然想起她了，刘渊打了个冷颤。

见母亲答应，臣三放下心头大石。

与母亲告别后，臣三带着简单的行李，领着刘渊走到马路边。

“走吧。”

刘渊：？？？

你这演完大半天的戏，跟我弄啥咧？我get不到啊！

见刘渊一脸疑惑，臣三挠挠头，憨厚道：“你不是奇侠网咖的新任店长刘渊吗？我有留意你们的贴吧论坛。

你这次来，是为了重新注册战队的事吧？我答应了！”

“就这么简单？”刘渊一脸震惊。

你这表里不一，看上去大老粗一个，心思竟然那么细腻。

你对的起你妈给你生的这副皮囊吗！！

臣三沉吟了会儿，道：“其实这两年东区有许多俱乐部的战队负责人也联系过我。

可是我拒绝了，在他们身上，我感觉不到尊重与重视。

但今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感觉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