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伯黎、伊苏、英疾三人同时躬身应道,随后伊苏又招来两名奴隶,抬着一顶软榻,将伊嗣抬到了后军公子华的营帐中。
营帐中,所有的摆设都没动,只有营帐墙壁上挂着的随身佩剑,被伊华带走了,而后军主将的兵符印信,就像英疾禀告的那样,就放在帅案之上,下面还压着云台郡与西林郡的山川地舆图。
伊嗣走上前去,走到帅案前,低头瞧着帅案上放着的兵符,过了几秒钟,才伸手将兵符拿了起来,拿起之后,却发现兵符下面压住的地方正好是云台关关城!
伊嗣见状,不由自主地微微楞了一下,眼角的余光却又发现地面上好像有几道划痕,伊嗣转头仔细一瞧,却见帅案前的地面上,被利刃划出了一道道划痕,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天下列国地舆图!
伊嗣不由自主地微微皱了皱眉,那天下列国地舆图虽然画得不是很准确,但天下十国大体位置却是不差,诸国都城大邑,也都一一标注在册,而在郑国都城阳高,上面还扔着一块竹简!
伊嗣艰难地蹲下身子,盯着地上的列国地舆图瞧了一小会儿,然后才伸手捡起了扔在“阳高”两个字上面的竹简,伸手抚摸着光滑无一字的竹简,眼中精光闪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父,这是叔华留下的么?这天下列国地舆图,叔华画得倒是像模像样的!”伯黎在一旁说道。
伊嗣嘴角微微上翘,轻声说道:“这未必便是华儿的手笔。”说着,伊嗣这才抓着伊苏的胳膊,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然后转头盯着英疾,冷声说道:“英疾,公子华离营之事,绝不可向他人提起,若有半句泄露,族灭之!你可听明白了?”
英疾吓了一跳,急忙伏身于地,说道:“臣遵命!”
警告了英疾一句,伊嗣才又转头对伯黎说道:“伯黎,击鼓聚将!”
伯黎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才大声应道:“喏!”转身大步走出营帐,很快,赵军营区内,便传来了“咚咚咚”的聚将鼓鼓声。
很快,身着戎装的伊嗣,便强撑着病躯,在近卫伊苏的搀扶下,出现在了中军大营之中,赵军五军诸将,一起躬身行礼说道:“君侯安康,大赵万年!”
“诸将平身!”伊嗣微微抬了抬手说道,说着,在帅案后方坐下后,然后才又说道:“坐!”诸将这才重新跪坐在帅案两旁。
伊嗣微微环视了一下五军诸将后,然后才又说道:“后军主将公子华,旧疾未愈,昨日激战,又添新伤,寡人已命其还回宸都,精心调养,后军主将之职,便由中军司马苏复暂时兼任。”
说着,伊嗣又朝一旁的近卫伊苏示意了一下,伊苏双手托着放着后军主将兵符的木盘,走到了苏复跟前,躬身将兵符奉送到了苏复跟前。
“末将遵命!”苏复挺身而起,抱拳行礼应道,然后才伸手接过了伊苏手上的木盘。
微微又扫视了众将一眼,伊嗣才又说道:“寡人昨日与薛军激战,为薛军流矢所伤,虽无大碍,然医官令依然谏言寡人,宜修养数日!”
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伊嗣才又说道:“如此,寡人决意,大军后撤两里,退入云台关中,据城而守,诸将以为如何?”
“君上圣明!”营中诸将一起躬身说道。
“如此,伯黎,传令全军,依次拔营,退入云台关城之中!”
“喏!”伯黎直身而起,抱拳说道,话音未落,却听伊嗣又说道:“云台关城外东西山隘,地势险要,不得不防,伯黎,你率左军两千,于西云台山烽火垛子扎寨!”伯黎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才又躬身应道:“喏!”
“左军副将英驹!”
“末将在!”伯黎下手边的英驹微微楞了一下,旋即直身抱拳应道。
“你率左军两千,东云台山烽火垛子扎寨!”伊嗣瞧了一眼英驹说道,说着,略微停顿了一下,伊嗣又说道:“其余左军诸将,由左军司马公叔仪暂领,随寡人一同退入云台关城!”
“喏!”
“大军驻扎于云台关城内外,未奉军令,任何人等不可随意出战,若有违令出战者,虽胜亦斩,诸将可听清了?”说着,伊嗣还死死地瞧了伯黎一眼。
伯黎心中猛地一震,急忙与其他诸将一起躬身应道:“谨遵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