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女子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指尖一弹，高渐微面前的景象铺散开来。

被这变故惊了一瞬，高渐微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面前的人吸引了心神。

“小柳儿……”

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边，听到这声呢喃，微微侧目。

只见两人面前正是柳芙蕖，只是此时的她趴在地上，几乎看不出个人样，一袭青衣完全被染成红色，四肢软绵绵的塌在地上，明显已经折了。

高渐微呼吸一窒，直接冲了上前准备抱住她，没想到双手手直接穿过了柳芙蕖的身体。

他怔愣着望着双手，又看着苟延残喘的柳芙蕖，猛地回头看向女子。

女子没有搭理他，而是扭头望向旁边。

两名男子走了进来，一脸嬉笑，然后直接将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柳芙蕖的身上，后者一阵抽搐，却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住手，这声怒吼像是堵在了嗓子一样，高渐微连开口都太艰难。

柳芙蕖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张疤痕交错的脸。

“你猜，这脸是谁弄的？”女子漫不经心的问他。

高渐微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双充血的眼睛看着她。

女子手指摆动，看不到眼睛，只有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可不是他们，是她自己。”

“为什么？”高渐微终于出声了，只是声音沙哑，像是喉咙被割伤一样。

“为什么？因为她的美貌，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这张脸落在这些人手里，会安然无恙？”

这个高渐微自然知道，但是他忽略了。

“柳芙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她死也不会让自己受到折辱，于是，这些人被激怒了。”

高渐微看着她，神色莫测。

接着，他们就看着，柳芙蕖被折磨致死，而高渐微，无能为力。

等到她的尸体被丢到乱葬岗之后，面前的景象才缓缓褪去，面前又是那个熟悉的营帐内。

“你给我看的，是未来还是现在？”高渐微的银枪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地上，他一只脚已经跪在地上，一双眼红得吓人。

“你觉得呢？”

“北漠不会就这样杀掉她的。”高渐微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恐慌，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笃定。

“你以为北漠为什么会抓她？”

“那是因为……”高渐微猛地一顿，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像敷了一层面粉一样。

“猜到了吗？”

高渐微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极大地悲痛中。

但是女子像是没看到一样，缓缓地说着那些足以将他的心刺得血淋淋的话，“北漠以为她是你的心上人，才打算拿来和你谈判，但是，你知道，不是，所以你觉得他们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她是，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高渐微微微闭眼，一字一顿。

“可惜呀，柳芙蕖等你这句话等了那么久，却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