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最先忍不住的是冯峦。她身上的伤本就不能再拖了,若是再因为慕怀深而一直纠结着,怕是明天就可以去跟阎王爷报告了。
若真如此,她这死法也真是太憋屈了。
冯峦将衣裳层层解开,只剩下最里面的肚兜。她拿着营帐里原本就存在的烈酒,擦拭着身上的伤口,每擦一处,就感觉到仿佛到了地狱一样,太疼了!
慕怀深似是看不下去了,终于站起身将冯峦手中的酒抢了过来,他幽幽的说道:“冯峦,你可真是不知示弱啊!”
慕怀深强势的让冯峦躺在了床上,用毛巾蘸着酒,帮她处理着一道道伤口。
转眼间,冯峦身上已被层层纱布包裹,若非冯峦拒绝的厉害,慕怀深定要把她的头也完全的裹起来!
谁让她的脸上也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冯峦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道了谢,然而默默地将被子抱在怀里,一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样。
慕怀深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染血的纱布,说道:“用过晚膳再休息。”
冯峦点头。
慕怀深又说:“我受伤的次数也不少,有包扎经验,你无需担忧。”
冯峦点头。
“你的外伤不重,主要是内伤需要调养。等军医忙完之后,我会让他过来。”
冯峦终于开口:“多谢王爷。”
慕怀深说完这句话后,就静静的坐在床边,拿起了一本兵书安静的看着。冯峦再不自在,也只能忍了。
身上的酒味有点熏人,冯峦没支撑多久就睡着了。
慕怀深等她睡着之后才看向她,某些人醒着的时候对人充满防备,睡着之后……倒也挺可爱的。
冯峦从睡梦中醒来时,天色已晚,她幽幽的睁开眼睛,貌似闻到了一股药味。
慕怀深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说道:“既然醒了,就赶紧将这碗药喝了吧!”
冯峦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问:“军医来过了?”
慕怀深点头:“你的伤没有性命之忧,只需要调养数日。这几日,战场上的事情无需你担心,安心静养吧!”
冯峦将他手中的药碗接过来,问道:“王爷说话算话?”
慕怀深笑了:“爱妃放心,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用心。”
冯峦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绵绵在他手里,她才不会成为她的人呢!
药刚入口,冯峦就皱起了眉头。她默默的将碗放下,问道:“没有可以吞咽的药丸吗?”
慕怀深:“军医繁忙,来不及炼制丹药,你就将就着喝吧!更何况,军队里还有不少伤势过重的士兵因为没有药材而失了性命,你还是知足吧!”
这句话一出,冯峦觉得自己着实太过矫情了些。于是,她捏着鼻子,将药一饮而尽,而后沁入骨髓的苦味让她差点吐出来。
慕怀深看着这样子的她,也算是摸出了几分规律,这丫头……明显是吃软不吃硬。
不对,其实她软硬都吃,只不过来硬的手段只会让这人表面上臣服,内心里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慕怀深让人打来了水,在屏风后洗漱结束就和冯峦一起躺在了榻上。冯峦说道:“我还以为王爷会再有人性一点呢!”
慕怀深挑眉:“哦?爱妃以为我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