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乔良缘重复问。

“知，知道了。”小鲜肉挠头，不解问题出现在哪里。

“知道还不上去？”乔良缘抬起下巴点了点电梯的方向。

“哦，那我上去了，乔姐小心。”小鲜肉完全跟着乔良缘的节奏跑了。

见小鲜肉走了，乔良缘松了口气，朝着那白色小车走去，摸到副驾，拉开车门自己爬了上去：“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盛世见她上来，把手里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不答反问：“我还以为，你真让那人送你回家。”

“怎么可能，跟他上床，又没有钱，还得倒贴我的资……资……呕！”乔良缘这下忍不住了，从刚才开始胃里就一直难受，现在见到盛世，整个人一放松，就吐出来了。

哗啦一声。

盛世感觉小弟弟那里濡湿一片，奇怪的味道瞬间在车里蔓延开来。

他看着趴在自己私人地方的乔良缘，按捺住把她拎起来扔出去的冲动。

但他此时更在意的是，她刚才所说的话，盛世问：“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有钱，就可以睡你了？”他盯着那脑袋，虽然很想把她拎起来扔了，但身体还是诚实的拿过纸巾替她把嘴巴附近的呕吐物擦干净。

乔良缘已经从他的裤子处抬起头来，她双手撑着盛世的大腿，她的脸和盛世距离只有短短几厘米，但她怎么努力眨眼睛也看不清他：“不然呢，我穷嘛，但幸好遇到你，不然我就要被一群男人睡……唔。”

听她讲起以前，盛世瞳孔一缩，仿佛那是一段非常可怕的记忆。

他不想她再说了，捧着她的脸一下子吻了下去。

其实真的很可怕，盛世不敢想，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及时赶到，现在的乔良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还记得那次，乔父跳楼被判植物人之后，一大群人把乔良缘围得团团转，个个眼眶发红像头野兽，也不知道是因为死了亲人哀痛还是因为拿不到赔偿而愤怒，总之人性在那一瞬间全部体现出来了。他们见乔良缘没有钱，竟有人丧心病狂的提议说她长的好看，卖去夜总会给他们还债。

当盛世接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乔良缘已经身处夜总会了。那些有钱的男人们正把她当成玩具一样开价，特别是她长的好看又是第一次，在经过妈妈桑的洗脑和怂恿之后，那群男人竟然接受了妈妈桑让他们加价然后一起上的协议……

盛世想起那时候的乔良缘毫无生气的坐在地上，不愤怒不哭泣不挣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群人。整个人非常安静，就像看完之后就准备死去一样的平静和决绝，他真的害怕。

“唔……别……好脏，刚吐了呢。”乔良缘紧闭牙关，趁空断断续续把话说完，同时抬手想推开盛世。

“我又不嫌你。”盛世说完，还是放开了她，顺手给她递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乔良缘接过，咕噜咕噜漱起了口，之后揉着脑袋头疼的靠着椅背。

盛世抽纸巾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裤子上的脏东西后，黑着脸想生气，可见她那么难受，只好自己忍着，开车回家。回到公寓之后，见她睡得很香很沉，盛世下车后绕到副驾那边拉开门想将她抱出来，可见她的裙子这么短，想着，便脱下外套将她紧紧包裹，然后抱了出来。乔良缘只是挣扎了一下，然后窝在他怀里继续沉沉睡去，盛世见她睡的这么死，加快脚步上楼去了。

回到公寓，他弯腰把她放在大床上，然后进浴室拿毛巾替她擦一下脸，接着又帮她把鞋子衣服脱下，每个步骤都井井有条充满耐心。大概是觉得冷了，乔良缘一下子缩进了被子里面，盛世见她这样，心想正好省了麻烦，不用替她穿上睡衣了。他站在床边看着那缩成一团的人，正打算转身去浴室洗漱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盛世探头去看，只见是类似倒计时的软件。

只见时间一过十二点，上面就弹出一个提醒：

距离还债还有29天。

盛世伸手把屏幕给摁熄。

目光重新放在裹着被子缩成一团的人身上，那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让盛世心里苦味全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