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跟我回家吗(2 / 2)教导关系首页

他走得有些快了,傅韶踉跄了两步,差点撞在他背上。

“后边有人看着呢……”傅韶压低了声音。

俞徽放慢了脚步,握住傅韶手腕的手指往下钻进了他指缝,这举动有些大胆了,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

傅韶抿了下嘴唇,他到底是有些......良心不安,他这个人可以说是除了脸一无是处,家里有钱有势也是他爸妈的,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平白拐了个厉害还长得好的男朋友,过了之前头脑发热的那几天,又让人提了这么一下,莫名有点不是味。

好像耽误了俞徽一样。

俞徽紧紧握住傅韶的手,不让他挣开,“你是因为什么不高兴?我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大致猜了一下,是因为刚刚我没拉着你吗?”

——傅韶不知道的是,在俞徽心里也觉得他们俩在一起这事挺奇怪的,要是换个性别他就是那一朝飞上枝头的灰姑娘,门不当户不对的。

傅韶一脸麻木,俞徽的想法跟事实差得有点远,他放弃了挣扎,任由俞徽维持着那个十指相扣的姿势拉着他往前走。

他在俞徽耳畔好声好气道:“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刚刚就是被挤开了有些懵——你能松开我了吗?”

俞徽没说话。

但是他的手也没松。

被哄的变成了哄人那个,两个新手上路连驾校都没去过的司机,心惊胆战地踩着油门,生怕出了什么意外车毁人亡。

“我......抱歉。”俞徽松开了手,手指合了一下,虚握在傅韶的手腕上。

莫名其妙的,傅韶心想。

那一路走的有点尴尬,一直等到了超市,俞徽不自在地问:“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

“我不挑食,”傅韶顿了一下,顺着这个梯子下去了:“你会做饭?”他长这么大只因为刷碗进过厨房,别说做饭了,让他煮个粥都能煮糊了。

同龄人中也没遇到过几个会做饭的,充其量蒸个米煮个速冻饺子。

“简单的菜都会,难一点看教程会做,太复杂的不行。”俞徽松了口气,刚刚那一出算是过去了。

“我不挑的,你做的我都吃。”傅韶坚定道,俞徽就算他端盘毒药都能吃下去。

俞徽挑眉:“真的?”

“......真的。”

傅韶不懂挑菜,也搞不懂俞徽为什么能挑出他想要的脆瓤西瓜,这一切都属于他的知识盲区,只能在旁边当个推车的苦力。

“啤酒鸭吃吗?”

“我申请做可乐鸡翅,”傅韶指向了腿侧的冷藏柜,补充道:“要鸡翅根。”

俞徽撕了袋子拿夹子挑选着鸡翅根,闻言挑眉道:“你倒是会吃。”

“没办法,我这个人呐,是一无是处只会吃喝玩乐,”傅韶抬手压在俞徽肩上,似乎是在开玩笑:“你亏大了。”

俞徽把袋子递给冷藏柜后的工作人员称重,淡定回答:“吃亏是福。”他顿了顿,侧过脸对上傅韶的视线,“说你一无是处不对,最起码还有这张脸,更何况你讨人喜欢——”

傅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拼命使眼色: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

俞徽眨了眨眼睛,弯了下眼睛,傅韶心里警铃大作,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手心传来湿软滑腻的触感。傅韶跟触电一样猛地松了手,热意从脖颈爬到耳根,他手背在身后,又慌又惊。

打称员一抬头见之前还哥俩好的两人现在距离隔了十万八千里,一脸冷漠地把贴好标签的鸡翅根从称上拿下递给俞徽。

把鸡翅根放进购物车,俞徽嘴角的笑意又深了许些,他对傅韶招了招手:“过来推车。”

中午十二点半大部分人家都在吃饭,就算有柴米油盐用完了也都是去家门口的小超市凑活一下,像这种综合超市其实人并不多。傅韶环绕一周发现没几个人后也冷静了下来,不过在走过去后瞪了俞徽一眼。

俞徽轻笑:“走吧,去买可乐。”

他装得倒好!

傅韶磨磨牙,对俞徽说:“你知道吗?有个词能完美概括你。”

“什么词?”

傅韶抬起眼冷笑道:“斯文败类。”

俞徽幽幽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很是头疼:“你对自己认知不准确也就算了,对我认知也偏差这么大?”

话题又拐回去了!傅韶一时有些无语,同时又觉得这明贬暗夸的话让人高兴。

他咳了一声,嘴上反驳道:“那衣冠禽兽?还是说你觉得你像是个正经人?”

没几句话的功夫头上帽子就扣了两顶,俞徽无奈又纵容地看着他。

那眼神看得傅韶脸上刚消热意又复燃了,他愣愣地看着俞徽,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下去,就算他千不好万不好,可俞徽喜欢。

这个人就是他的,再优秀也是他的。

书读得好菜也做得好。

可乐鸡翅收汁完美,颜色是泛着亮的暗红,撒了碧绿的葱花作为点缀,看得人胃口大开。

我上辈子是拯救了地球吗?傅韶不可思议地想着。

俞徽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他做的是剁椒鱼头,看着红艳艳全是辣椒,其实一点都不辣,甚至味道偏清淡,很符合傅韶的口味。

剁椒鱼头刺少——有刺也让俞徽挑走了,然后放在了傅韶碗里。

傅韶撑着下巴,感叹说:“我想我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银河系。”

“那我是拯救了全宇宙?”俞徽随口应道。

这人吹彩虹屁的能力绝了,傅韶一顿饭下来甚是满意,主动端了碗筷去刷碗。

日头正盛,从窗户照进落在桌面上,俞徽正用抹布擦拭着炒菜时溅到桌面上的酱汁。

狭窄的厨房里两人一转身就能碰到彼此,傅韶他忽然间悟到了名为“柴米油盐”的人间烟火味。

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他吹散了盘子上的泡沫,想着这样过一辈子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