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终于……回来了……”
看着怀中瘫软下来的人,君凌仿佛被雷劈到一般,怔在了原地。眼前之景就好像自己打劫别人,顺手把对方封口一般。幸亏深更半夜,路上人少,不然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匕首从怀中人手里滑落,尖锐的声音将君凌神游的思绪拉回现实。
就这样,君凌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另一只手扶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甚至还高的男人回到了孔令的店铺。
“你杀人了!”孔令见他第一眼就惊讶地下此结论。“我是正经商人,不包庇罪犯。”然后孔令就做出大义灭亲的决定。
君凌冷眼看他浮夸的表演,淡淡道:“赶紧扶一把,要是真死了,你这店铺绝对脱不了干系。”
……
“我就是个疗愈系的废物,这么重的伤我治不了。”
“好多血,你从哪捡的。”
“我们会不会惹上什么事。”
“呼吸不稳,要完了,要完了。”
“他的心跳怎么这么乱,和正常人不一样。”
“你究竟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啊。”
……
从检查完那人的伤势起,孔令就聒噪个不停。一向伪装得很好的君凌在通宵后脾气也难以抑制,抬脚就把他踹到一边去。
“叨叨什么,去烧水、配药。”
孔令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想骂些什么,但抬头与之对视的是一双散发着浓浓杀意的眼瞳,君凌抱臂,脸上是不耐烦的冷漠神情。这种陌生的感觉令孔令一颤,默默的去了后院。
君凌拍拍脑门,对刚才的反应有些后悔,可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最终只得和孔令道个歉,沉默着给那个男人清洗。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脖颈上的指印,五根手指的痕迹很容易辨清。而指印下还有一道很深的红痕,仿佛再用力点就会封喉。很难想象袭击他的人是多想让他死,竟尝试了两种方式在同一个地方以至他于死地。不过……这手印怎么看都是个女生的手啊!完了,君凌又开始浮想联翩。
君凌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再是肩上的贯穿伤,然后是遍布全身的细小伤口。一通下来,寒冬腊月里他都累出一身汗。最后是手指间,只是这位的一只手紧紧攥着,君凌花了好大力气才给掰开,不想手心里边还有一个小物什。那是一个精致的领针,装饰物是一个不知什么种类的苍灰色水晶,仔细看竟雕成冰凌状。而针体是君凌完全没见过的金属,仔细观察,其中仿佛还有什么在流动。
“喂!”沙哑的声音响起,吓了君凌一个激灵。
手中的领针在空中不知翻了几个圈才重新落到君凌手中。循声望去,被孔令诊断为死亡边缘的病人已经坐起来,满脸的冷漠。看到君凌手中的领针,脸色又黑了半度。
“那个……这个……”君凌看看手里的东西,再看看对方,一下子不知该作何解释。他最怕与陌生人交流了,这也是他讨厌应酬的原因之一。最终只得尴尬地笑笑,慢慢的向前移一步,小心翼翼地将领针放在对方躺的枕头旁,“昨晚……碰到您……然后……就就把您带回来了。”君凌又谨慎地和他说明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谢谢。”对方不冷不淡地回了句。
“呵呵,客气。”君凌僵硬地笑道,“那个我是……凌,敢问您是……”遇到这个人时,他说他是凌,对方明显哽咽了,仿佛这个名字勾起了他什么伤心事。现在他再这么自我介绍不知是不是不道义。
然而对方只是拢了拢披散下来的湖蓝色长发。头发上虽残留了些血迹,但仍如绸缎一般,随手便轻松理好。听君凌询问,他眉头下意识皱起,但处于礼貌,还是应道:“星协,律殿所属,北辰漠。”
君凌局促不安地点点头,心里不住哀嚎:孔令孔令,快来啊,我撑不住了。
北辰漠活动了一下双臂,刚要起身,眼睛余光就不经意地瞥见君凌的窘态。他轻叹,让救命恩人这么尴尬是自己的疏忽了。于是他开口想拉近一下彼此的关系。“君格是你二叔吧,我们蛮熟的。”
闻言,君凌感觉自己都要哭了。说了半天对方对自己的身份一清二楚。
都城。中央学府。
迎着清晨的阳光,看喷泉营造的彩虹。亚炎诺深吸一口气,决定趁此良辰美景会一下老朋友。
打听了好多人,他才在城市一般大的校园里找到了学生会的所在地。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那人一看亚炎诺身上的校服,瞬间脸色一沉。
“天幕的狗,不是什么地方都是你能去的。别以为人模狗样就是什么人你都能见的。”那人大喝,周围瞬间就聚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