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水出焉，南流注入即翼之泽，其中多赤鱬，其状如鱼而人面，其音如鸳鸯，食之不疥。”——《山海经.南山经》

在翼泽时，纪棠最喜欢没事就嘴里叼着水草，趴在岸边礁石上晒太阳，作为一只鱼，他喜欢太阳，他喜欢不同于水底冰冷的温暖，可是因为他是鱼，所以也只能每日傍晚出水面，看着晚霞享受温暖。

纪棠见过很多人类，有美的有丑的，有高的有矮的，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这漫长岁月里的戏子，转了身便就算落了幕，忘了就好，只有舟毅不同。

舟毅是个先生，在书院里教乐理，平日里他总是在傍晚来到翼泽，那会的天空，晚霞很美，他一袭白衣坐在岸边石头上，一只不起眼的竹笛，在他口中吹出让人心仪的旋律。

“喂，你教我吹笛子吧。”

纪棠在观察了他很久后，还是没忍住，游到舟毅跟前，同他搭话，也忘了自己用的什么模样，会不会吓坏凡人。

“你是鱼？那你如何学吹笛子？”

“这是我本体，我早就可以化形了，你且等我，我变成人的模样。”

一阵恍惚中，舟毅面前站着一少年郎，肤色白皙，面容秀逸，乍一看就像是谁家调皮的贵公子，眼神中还透着些许狡黠。

“现在我可以跟你学了吧，我叫纪棠，我自己取得名字。”

“在下舟毅，你想学笛子也可，只是我家离翼泽还是有些距离的，每日我来此处时间不能太久。”

“没事，我跟你回去就好。”

“可是你不是鱼吗？离开这里你会不会有事？”

“我可不是普通的鱼，我是上古神物赤鱬，而且我已修炼有成，不需要一直在水里。”

急性子的纪棠，拽着舟毅就往县城走去，舟毅无法，又怕他不识路，只好主动领着纪棠往家里走去。

舟毅的家在城南，一个一进的院子，不大却很有韵味，院内一株桃树刚好赶着季节了，开的很是好看。

“我家不大，只有一间书房一间卧室还有一个空房暂时未收拾，你是客，今夜你先睡我卧室，我去书房，明日我将空房收拾好在住吧。”

“你不用住书房，我就跟你一起住，我还没跟人一起睡过觉，想来也是稀奇。”

“不可乱语，叫旁人听去，还以为你我有龙阳之好。”

“什么是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