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是下午十七点三十三了,从延迟吃完午饭到被强制休息两个小时,陈幕做足了准备,也为节目播出安排了足够话题的场面,现在只要再快一点,比所有人都再快一点,找出那个至关重要的就行了。
在休息之前,所有风头都被别人,尤其是那个杨贤抢走了,他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自从出道以来,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给一个不是圈子里的人当陪衬,甚至是背景板。
有钱又怎么样,跟男人结婚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要回归家庭,他们那种背景,怎么可能会让他继续在娱乐圈里出头!到时候,他还是站在舞台最中心,最受欢迎的那一个!
如果杨贤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可能满头问号都不足以表达他的感受了。
Excuse me,你有事吗?他来录节目就是为了玩儿的,谁有那个心思跟你一较什么高下啊!
休息好了,带上固定跟班陈修宇和何宿,杨贤带头上了三楼,抢先出门的陈幕已经不知去向,三人经过商量,决定还是一起搜查比较保险。
在仔细观察了三楼的布置之后,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能打开的窗户全都打开,窗帘全都拉开,让光透进来,整个三楼瞬间亮了不少。
三楼正对最里面,应该是最大的主卧,左右各两间房,但是看起来左边靠墙的两间房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右边两间像是普通客房,他们走过去,推了推门,没有锁,于是先进了第一间。
如他们所料,有一样的镜子,何宿负责把镜子掰下来,陈修宇去找凳子,放到床上,咽了咽口水,想着自己一直都没有什么作为,也不能让杨贤作最辛苦的那个,咬牙自己准备上,被杨贤拦了下来。
“还是我来吧。”杨贤戴上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手套,顺便还有一个塑料袋准备着。
忍着恶心,他把手放进吊灯里,开始摸索,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根据手感,他猜到了是什么。
经过了一定的心里建设,陈修宇和何宿看见杨贤的表情变了,就知道他又找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了,都深呼吸憋着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杨贤的手,看他这次又会拿出什么来。
杨贤看着陈修宇,狠狠心:“要不你还是别看了吧。”
陈修宇也想不看,但他还是摇摇头:“没必要,反正最终都是得看的,我们还得凭这些找出真相呢。而且节目最终还是要播出的。”
既然他这么说,杨贤也不再劝他,把找到的东西拿出来,仔细检查了,让他们俩做好准备,拿在手里递给他们。
是一只带血的耳朵,根据伤口判断,应该不是被利落切下来的,伤口参差不齐,有点像钝了的锯齿刀,细看又有点像牙齿咬伤。
一想到这种猜想,陈修宇又控制不住胃液上涌了。
杨贤把耳朵收回来,放进他准备好的塑胶袋里,封存。
再看何宿掰下来的镜子:“出现了新人物。”
“什么?”
原来这面镜子住了一对夫妻,看起来好像是很早就离开家的房子男主人的弟弟,和他的老婆。
“这个弟弟是个心理医生啊!”何宿在床上坐下的时候,摸到了一个笔记本,本子记录了本子主人因为一封家书回到了这里,说是家里最近出了很多事,家里孩子除了点问题,听说他拿了心理学博士,最近还发表了很多关于当代年轻人的心理问题的论文,大受好评,所以想请他回家里看看。
“这个日期,有点久啊……”杨贤翻了翻心理医生的笔记本,记录他回到这个家的日期是二十五年前。
“如果根据这个年份来算的话,我们要考虑的可能就要根据二十年前的社会现象来看了。”
“二十年前,那个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会让家长担心不已呢?”何宿手指在本子上敲啊敲。
“我知道!”陈修宇举手发言。
“说。”杨贤点名让他回答。
“如果说二十年前让父母担心孩子的话,无非就是成绩太差,或者年纪很大了还不结婚,如果再严重一点的话,就是同性相恋的问题了。”
陈修宇说,别看现在同性婚姻合法了,看起来大家都接受了找一个性别相同的人结婚,但是在二十年前,如果孩子和同性在一起的话,父母理解还好,要是父母铁了心不同意,要么赶出家门,断绝亲子关系,永生不再来往,要么打断腿,或者关到那个时候有一个很恐怖的“学校”,专门改造那些“思想不正确”的,从那里面出来的,几乎没几个正常人了。
“我有一个叔叔,他跟我讲过,他当时有一个大伯,也是喜欢了一个男孩子,被家里人关到那种学校去了,结果半年后,那个男孩子从那个学校楼顶跳下来,死了,那个大伯也终生没娶,一个人一辈子。大伯的父母和那个男孩子的父母到死都觉得对不起他们。可惨了。”
所以他和他哥哥当初回家坦白的时候,父母亲戚都很宽容,问他们在一起开心吗,幸福吗,得到肯定的回答,就没有再为难他们。只是现在经常打电话问他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催的急了,他便决定这期节目录制完了就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