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多趣事,尤闻颜家逍遥子。
颜家有一子,颜师古之子侄,名唤颜无忧。为颜师古二叔之孙,为人好赌,不喜文道,不做五官。
颜师古怒其不争,随后放任自流。
可这几日,长安城疯传颜无忧上青楼,却不负银两。
这简直丢尽了颜家的颜面,若是换做往日,颜师古肯定会狠狠斥责颜无忧,可现阶段颜家与秦、柴两家交恶,还被陛下施了刑罚。
“一定是他们,堂堂大唐国公,怎么如此行事?”
颜师古实在气不过,便命人准备车驾,前去翼国公府询问其究竟是何意。
“颜大人,我家老爷说了,今天不见客!”
“哼!”
拂袖离去,颜师古又赶往霍国公的驸马府,岂料驸马府的下人脸色更加难看,压根不打算理他。
真叫一个气啊!颜师古只好把颜无忧喊回家中,狠狠斥责了一顿。
颜无忧低头顿首,默默承受。
“无忧啊,你可知,这长安今日传出你的丑闻,从何而来?”
颜无忧苦笑“叔父,莫要再说侄儿了,其实叔父您很清楚,侄儿这不过是无妄之灾,何其冤枉。”
“无忧,你恨吗?”
“恨?不恨!颜家需要一个浪荡子,不然颜家危以。”
颜师古惊得站起身“无忧你这是何意?”
颜无忧苦笑道:“没有把柄的世家,陛下能放心吗?倒是叔父,侄儿更可怜上一位承受这种风闻的家伙,不知叔父能否为无忧引荐?”
颜师古顿时沉默了,随后一掌拍到自己脸上“老夫糊涂,无忧,你认为此事该如何是好?”
颜无忧反问“叔父,想让此事作何结局?”
“哦?无忧你的意思是?”
“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叔父再去一次!”
“胡闹,老夫怎可向那小儿低头?”
“第二种办法更是简单,杀了那小子!”
颜师古眉头皱了起来“无忧,这不是结下死仇了吗?”
颜无忧恭敬行礼,随后苦笑道:“叔父,还有第三条路吗?”
只是面子上说得好听,叫缓和关系,从陛下今日的态度来看,多有偏向于秦琼和柴绍。
一条是放下身段,另一条就是颜家不可犯。
“叔父,莫要忘了,颜氏家训!老祖宗在世时说过什么?”
颜师古顿时身子一颤,老祖宗颜之推,立下了《颜氏家训教导后代,从身、行、心、智、德各个方面,让他们明悟,何为儒,何为人,何为家!
颜师古苦笑“老夫这一世英名,只怕要毁于一旦了。”
颜无忧早已离去,独坐在堂中的颜师古想了很多,犹豫之间才坐下决定。
“看来,还是得再去一趟!”
每日三省吾身,老夫有愧,与一小童计较,平白失了大儒的身份啊!
礼义廉耻,家传万代;恪尽职守,国如坚石;尊老爱幼,盛世扬名......
想的越多,颜师古越觉得对那小儿有愧,按捺不住在府中焦虑的心情,第三次前往小方庄。
路上,他一直在考虑,如何与那方晨达成和解。
至于收徒?还是算了吧,毕竟这小子摆明了不愿意拜师,自己若是再执意如此,只怕后面省不得会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