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凡苦笑了下,恢复本体的模样。
百里清影如遭雷击:“木凡道友……”
“凡!你没事啦?”白望舒几乎与她同时开口,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只是我的替身,本体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对白望舒笑笑,秦慕凡又看向百里清影。“事关师弟生死,再加上当时与师姐也是巧合偶遇,并没有要故意欺瞒于你的意思。
原本打算着事后再向你解释致歉的,现在……对不起,师姐。”
百里清影仿佛已经石化,就那么呆怔怔的望着他,一语不发。
白望舒分别看了看两人,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洞玄似乎很享受这种气氛,问秦慕凡:“隐忍百年,算计四十多载,你的手段真的就只有这些?”
瞥了凌绝尘一眼,秦慕凡颓然一叹:“正如师父用情设计,弟子以情破局一样,情之一字,从来都缥缈不定,难以捉摸,弟子无话可。只是想恳求师父,最后能再满足弟子一个疑惑。”
“先看。”洞玄不置可否。
“师父您是一宗掌门,修行数千载,弟子门人无数,遍布蓬莱,而且不日便能飞升,荣登仙界,逍遥自在,为何还要自毁基业,启动那等邪术大阵,不惜背负屠戮弟子之名呢?
站在您背后的那冉底是谁?难道他还能给您比成仙更大的好处吗?”
闻言,洞玄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语。
他想起了曾经那个刚刚踏入修行的少年,胸中总燃着一团熊熊烈火,对未来充满希望,无知无畏,为了报毁家灭族之仇,不惜孤身闯入归墟禁地,奉上本命元魂,释放出无上魔。
如今,他早已大仇得报,神魂却永受禁锢。
一步走错,代价便是终生。现在出来,不过徒增烦恼,换些不值钱的同情或者羞辱,又有何益?
摇摇头,他环顾大殿中的徒弟们,沉声道:“无论你是人是仙,都逃不脱因果报应,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眼前的路就算再艰难,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
所谓道心坚定,便是如此。
今日你们与我师徒缘分已尽,这就算是为师为你们讲的最后一课吧!”
冶心子、凌绝尘、白望舒和孔乐山都露出了沉思神色,只有百里清影还在痴痴望着秦慕凡。
“好吧!”秦慕凡又叹了口气,“既然师父不肯,那弟子换个问题好了。您今日明显是早有准备,而四师兄只是临场反水,出卖我们的人并不是他。
那么,您能告诉弟子,这个人是谁吗?”
洞玄看着他,眼中满是戏谑与嘲笑:“慕凡,为师之所以明知道你们要做这件事,还故意做出中招的假象,为的就是把你给引出来。
由此,以你的才智,应该能体会出为师对你有多么愤恨。”
“明白了。”秦慕凡点头,“能让弟子死不瞑目,您求之不得,又怎会为我解惑?是弟子痴心妄想了。”
“明白就好!”洞玄冷哼,“穷奇,把他们都捆起来,押送回各自洞府,静候大阵开启。”
穷奇呲牙一笑,摆摆虎头,身形慢慢缩,就要恢复成饶模样。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道红光突兀而至,深深的刺入他的胸口。
那是一柄剑,血红色的剑。
凌绝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