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罗纳城就像一具沉入死水的尸体，寂静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硝烟里掺杂着呛鼻的血腥味，那燃尽全城的大火将漆黑的夜空全部染红！

街道上粘稠的血液已经凝结，两侧的店铺与房屋还在燃烧。

随着目光的前移，成堆成堆散布在地上的尸体倒映在方凡的眼眸里，数量多到他的眼睛都开始疲惫。

这些尸体有的是穿着布衣的平民商贩，有的是身披铠甲的士兵将军，从穿戴上看应该都是兰蒂斯王国的军民。

方凡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战争的地狱，但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张张残破不堪的脸，还有那刻在脸上的恐惧，再次刷新了他对残酷的认识。

佩罗纳城里堆满了断手、断脚、缺了上半身的下身和只剩下一半的脑袋，尸体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但就是没有一具完好的尸体。

所有的人都变得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小部分，就算他们的父母都无法认清他们本来的面目。

这已经不再是屠杀，而是一场赤裸裸的虐杀！

“四处查看一下，还有没有活人！”

面前的惨况让方凡无法平静，他宁愿相信这是野兽所造成的。

“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快走吧！”

阿尔托莉雅俏脸露出一抹凝重，看向方凡：“不管这里刚刚发生过什么，看来狼军已经攻破了佩罗纳城，在这种屠杀之下，没有人能活下来！”

“我很好奇狼军到底用了什么方式攻下的佩罗纳城，或许不久之后，我们会面对同样的危险！”方凡道。

随后，他派出四支骑兵小队在城内四处搜查，自己则率领大军原地驻扎，没有再继续深入。

方凡从马背上跳下来，湿黏的地面紧紧的粘住他的脚掌，让他走路都有些困难，他向左前进四步，蹲下身体，凝视躺在面前的一只断手。

这只手的手指纤细而修长，皮肤很白，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女人的手。周围的血液都已凝结，看来这只手被砍下来已经有段时间了。

最让方凡感到疑惑的是这只手的断口处有些凹凸不平，不像是刀剑整齐切下能留下的痕迹，倒像是……

被牙齿硬生生咬下来的！

方凡身上突然涌起一股寒意，感到有些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这个世上。

“很多死者的身上都有撕咬的痕迹，看起来像是野兽……”阿尔托莉雅道。

“野兽？野兽可以突破有重兵把守的城池，杀死数万的军民吗！”方凡皱眉，不相信眼前的事情是野兽可以造成的。

就算把混沌之领所有的毒虫猛兽全部找来，都休想进入佩罗纳城半步。

不过阿尔托莉雅说的没错，这个地方确实不宜久留。

方凡缓缓的站起身来，长长的吐了口气，周围铺天盖地的血腥味熏得他有些头昏，他觉得是时候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了。

“谁？出来！”

他猛然回头，锋利的目光凝视三米之外的一间破旧房屋。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