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直了身体,淡声的说着,一双沉色的眸子也是一一的扫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全部删!”
而他的话刚落,几乎都是不约而同的,那些不管是明目拍了的,还是偷偷拍了的,现在都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全部都是删的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就连一条线也都是不敢留。
就在他们这些人拿着手机删除视频与照片之时,一个男人已经上了台,手中也是拿着一个盘。
“凌先生,在这里的。”
凌渊拿了过来,直接徒手就将盘从中间掰断,再是丢给了一边的秘书。
“备份呢?”
他走到凌泽的身边,凝声问着凌泽
这一声无悲无喜,也是无情无叹。
凌泽抿紧自己的薄唇,无意识再是轻转着自己指端的戒指,“没有备份。”
“是吗?”
凌渊再是上前一步,而后伸出手弹了弹凌泽的肩膀,就像弹走他肩膀上的那些灰尘一样,只是这真的有尘吗?
可能他身上本就没有尘,有尘的也只是他的心罢了。
他的心病了。
可是现在却是没有药给他吃,所以他也就只能继续的病,直到别扭病入膏肓,是治好还是死亡,皆在他自己。
凌渊习惯紧了紧自己的袖口,黑眸紧盯向前。
“凌泽,不要太过分了,适可而止,我记得我曾今教过你,凡事必要留一线,与人相处,别近也别太尽。”
“你都是忘记了吗?”
凌泽转着戒指的手指突的顿了一下。
“抱歉,”他道歉。
凌渊可能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是最后他却是选择什么也没有说。
他收回自己的手,也是站在一边,对着站在一边的牧师吩咐道。
“继续。”
牧师不由的打了一下激灵,连忙的上前,也是小声问着凌泽。
“凌先生,要继续吗?”
其实如果现在凌泽不愿意,想来,也是没有任何人会怪他,毕竟,他一脑袋的绿毛,是怎么种上的,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就算现在是他毁了婚约,那也都是女方的问题。
因为这一堆的绿毛,可是沐天恩亲手给他种下的。
当然,更是凌泽给自己种下的。
他为了彻底的毁了沐天恩,就连自己也都是跟赔了进去。
这一场铺满了白色玫瑰的婚礼,没有祝福,只有一种死寂的空白,直到了沐天恩握紧自己的手,当是那一枚婚戒带到了她的手指之上,摇摇欲坠,随时可掉之时,她就知道,属于沐天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以后她是谁,她还能是谁?
就连她也是不知道了。
呼的一声,她坐了起来,一室黑暗之下,只有冷冷的余风而入,墙面之上挂着大幅的婚照正对着她,只要一抬眼就可见,只要睁开眼也是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