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公子说人界，莫不是还真有妖界什么的？”

“嗯，有是有的。万物生灵皆有灵，像我们平常看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得了天机，修成了内丹，便成了妖，只是这妖都是独来独往的，藏于深山大川中修炼妖魄，一般不常见。”林子归顿了顿，脸色稍暗，又道：“现在势大的却是鬼界。两界山以西，奈何桥以北，黄泉八百里风沙里，忘川河畔，便是鬼界。鬼族也有丹，称为鬼丹。妖是生气灵性所化，而鬼则是世间阴气所成，不一样的。”

我听他跟我说的详细，当下心里一阵感动，朝他微微一笑说道，“这些神啊鬼啊的，我一个弱女子一时半会倒是也理解不了。”

他见我朝他笑，嘴唇抿了抿，面上竟露了羞赧出来。一阵稍稍的尴尬过后，我看了看远处西方的光亮处，脆生生地道。“城门打开了，我们进去吧。”

他听完，也朝城门看了看，果真，永宁门开了，往城里的两扇三丈左右高的木门正在缓慢的张开，漏出了一条宽约七丈的大道直直插入城心，看不到尽头。

我们沿着大道路一边，抬步走进城里。

“这是长安的南北向主道，朱雀大道。”林子归边走边解释说。

虽说这时的天还是蒙蒙亮的，但街边零零星，已经有几个铺子开了张，恍若此时天上没来的及回家星星。只是那些开张的铺子都是些卖粥，卖烧饼的早餐店。

林子归找了一家人沿街的包子铺，买了四个包子，回头转身递给我两个，说：“给，还没饭吧，请你吃早餐。”

确实是有点饿了，我接过包子看了他一眼，低头轻声向他说句谢谢。

他微微一笑，漏出两个浅浅的可爱酒窝。他把包子边往嘴里送，边问道：“你来长安是走访亲友吗？”

我停顿了一阵儿没立刻回答，“子归哥”，我换了称呼轻声对他说道。

他脸色又是微微一红，咬着包子的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撇撇头往我在的相反方向看去。

“我父亲走的早，母亲也刚刚去世。家里。。。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我让脸色尽量显得悲戚，看着他又继续说道：“长安城中我也没什么亲戚，我。。。我。。。我能跟着你吗？”我又顿了顿，“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原本不想欺瞒于他，只是苦于没办法。若非如此，自己不知自己该往哪里去，该要怎么活下去。

“嗯。。。”他看了我一眼，把嚼着的包子猛然一咽，对着我说道：“如果这样的话，你跟着我好了，我带你回天幕山，求师伯收你为徒。”

我这才朝他微微一笑，也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答应下来。

“只是这趟下山，我要去长安李家办点事情。师父接到信说长安李府不大太平，让我来看看。带着你可能有危险。不如你先去找家客栈等我，我办完事情就去接你。”

“我，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不会妨碍你办事的。”我怕他把我丢下，急忙说道。

他犹豫了一会，“那好吧，你去了一定要听我的话，万一真要动起手来，找个远远的地方躲着，发生什么也别出来。”

我脆生生的应了下来，拿着包子亦步亦趋的跟着林子归往长安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