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玉家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是真的深爱着那个妖物啊,即使她背叛他,即使他亲眼看见她与别人的相谈甚欢,即使他早已认定她肚子里的不是他的孩子,他还是心疼她。真是让人头疼啊。
玉项恺终于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他找到了黄晓,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黄晓硬着头皮无辜的看着这个表情阴冷的男人。刀锋划破皮肤,温热的液体渗出,黄晓摸一把,红艳艳的颜色。“我说,我说,求你不要杀我!”
从第一次玉府驱妖,到之后的小院争斗,黄晓竹筒倒豆子交代了个一清二楚。
“谁是妖你知道吗?”玉项恺皱起眉手抚着额头。
“您说谁是那谁就是啊!”黄晓怯怯的念叨。
“她身体不适到底和妖气有没有关系?!”
“没有,没有,她身体好的很,好的很,完全没问题。”黄晓觉得头很痛,好死不死遇到这家貌合神离的奇怪夫妻,真是倒霉。
看着玉项恺走远,黄晓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脖子上已经干了的血迹,心有余悸。
玉项恺开始后悔起来,回想起一切关于银丹的美好,她的笑总是很温柔,她是那样美,不似人间风景。她细心照料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她很久没有笑了。她走了,搬出玉府,远远的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妖?对啊,她是妖。那又如何,我还是爱她。
玉项恺回想着银丹的眼神,全无半点感情,冰冷的似地上的积雪,寒冷且无情。
我好像失去她了。轻易相信了别人的诬蔑,怀疑她,抛弃她,连同我们的孩子。她当时绝望的眼神,刀刃没入躯体的疼痛,她不可能再原谅我了吧?
玉项恺来到银丹门外,见到了踏出门口的周辰。
周辰轻哼一声,擦肩离去。
里面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哭泣声,听起来像是小菊的声音,玉项恺走进房门仔细的趴在门上。
“如月姐姐,你怎么舍得下你的小香?”银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姐姐,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那个狠毒的女人,我一定要亲手了结她!”小菊说着就要出门,银丹拉着她:“小菊,不要去做傻事,姐姐不想再失去你。”
哭泣声持续了很久,玉项恺的心口,突觉钝疼。秦如月,那个温婉如月的女人,好像当时她是受伤倒在地上的,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呢,她也曾有明媚的笑容,清甜的声音,也曾是红衣嫁入玉家的女子。
我都做了些什么?玉项恺跌跌撞撞走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
月儿,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我还怎么相信你?你对我的妻女竟然妄动杀心,好好的一个玉府,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驱妖!哈哈哈!驱妖!”玉项恺回到玉府一个人走在银丹的住处,所见都是各式符纸,轻轻揭下,推开门,她挑选的一切都还在,连梳妆的发饰都未带走一件,为她订制的衣物整齐码放在柜子。红色的喜服叠放整齐单独放在床榻。碎掉的金铃花还在梳妆台。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却也不是原来的样子。
银丹,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