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出于好奇，贺云祁凑近了想去看那资料上写的是什么。看了几秒，贺云祁算是明白王屿墨为什么脸黑了。

洛川这家伙毁了月上基地后，还明目张胆地捣毁了其他星球好几个重要卫星基地。直接瘫痪了半个太阳系的通信，好在联邦反应及时，抢险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还不至于让整个太阳系分裂成很多个独立闭塞的空间。

看完洛川一系列高调的举动，贺云祁都忍不住称赞：“这洛川，还真是个人才啊！”

“没有道德的人才，不过是社会的毒瘤。”王屿墨愤愤地说道。

贺云祁知道她正在气头上，王屿墨成功地把林星河身为军人的道德责任都贯彻到底了。以贺云祁这游离在这个世界的一切主流价值观角度来讲，洛川未必就是十恶不赦的反派。

“好了别看了，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贺云祁收走王屿墨手中的资料，轻柔地摸了她的头。王屿墨虽然还有些愤恨，但也觉得贺云祁说的对，暂时揉揉隐隐作痛的头，不去想那个行径恶劣的中二病少年。

日子很寻常地一天天过去，一个星期过去，洛川好像没有什么大动作。虽然军部给王屿墨放了两个月病假和婚假，但是王屿墨依然每天去军区了解最新的进展，紧绷着一根弦，死死盯住洛川最近的行踪。

洛川最近安分了些，太阳系里没有再听说什么恐怖袭击，洛川那些时不时出来暴动的“信徒”也没了动作，像是销声匿迹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傍晚，王屿墨照常回家，回来时却没看到陆莘和顾辞。陆莘放学很早，顾辞每天都去接她，早就该回来的，今日却拖到七点半都不见人影。

如若是以往，王屿墨绝对会以为是陆莘玩心太重，强迫顾辞陪她在外面四处找乐子。但是现在，王屿墨越等越害怕。洛川早就查到了林星河的身份，也知道顾辞的所在，这个有重度中二病的神经病，保不齐会对顾辞身边的人下手。

打电话联系了贺云祁，王屿墨准备开车去陆莘的学校看看。正准备出发，一辆黑色轿车回来了。

王屿墨跑到院子里，陆莘刚好下车，白色校服衬衫上血迹斑斑，吓得王屿墨赶紧抓着她把她检查了个遍。

“大姑，我没事。”陆莘的声音略带哭腔，“你救救小顾，他伤得好重！”

陆莘打开后座的门，王屿墨瞧见躺在座椅上的顾辞，手上头上都是血，双眼紧闭，眉头紧锁，胸膛剧烈地起伏，艰难地喘着气，唯一庆幸的是他人还是清醒的。

王屿墨拉起顾辞的肩膀把他扛回了房间，陆莘一边哭一边给他擦洗血迹，王屿墨赶紧联系了贺云祁。

贺云祁很快赶了回来，看见重伤的顾辞，惊讶地问：“怎么回事啊？”

陆莘从顾辞身边起开，以便贺云祁为顾辞处理伤口。

“我放学的时候让小顾往小路走，遇见了一伙人，他们抓住我说要当着小顾的面把我杀了......呜呜......然后小顾和领头的那个人打了一架......那人很快就被小顾打倒了，可是......可是后来那几个人一起过来攻击我们，还用枪威胁我们，后来小顾被打趴下了那些人才走，领头的那个还说等着小顾。”

陆莘哭得泣不成声，极力克制着哭腔把事情经过交代清楚了。

“姑父，小顾会死吗？”陆莘试探性地问贺云祁，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平整的白衬衫被她揉捏，皱得不成样子。

贺云祁拧着眉毛：“死不了，不过是些皮外伤，那些人下手算轻的了。”

“那为什么......”陆莘还想问，贺云祁把她赶出去了。

“好了莘莘，顾辞不会有事的，你先出去让我给他治伤好不好？”

陆莘站在一旁，并不是很想离开，王屿墨也上前劝慰：“莘莘听话，你先去换身衣服，把脸洗一下。”

王屿墨叫来阿姨，领着陆莘回房间了，陆莘被阿姨推着往前走，不停回头想多看顾辞几眼，眼神里全是恐惧。

陆莘很怕顾辞会死，一如她爸爸当年一样，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离开她。陆莘是个性子野的孩子，从小就在陆华和林星河身上学到了一身坚韧劲儿。这还是陆莘在陆华死后第一次哭，那种内心深处对于失去的恐惧感早已侵入骨髓，陆莘害怕了。

王屿墨在陆莘走后关上房门，与贺云祁交换了个眼神，慢慢踱到顾辞身边，悠悠开口道：“睁眼吧，莘莘已经走了。”

顾辞闻言睁开眼睛，双目微红，似有泪光闪烁。

“你们今天到底遇见什么人了？”贺云祁问。

顾辞缓缓抬头，看了看王屿墨和贺云祁：“你们知道，洛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