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平素睡觉时最喜欢骑着东西,现在,旁边有个自带温度的肉垫子,她果断放弃了随身滚来的棉被,一只腿蛮横地骑在了苏迟的身上。
他身后是凉凉的墙壁。
他退一步,阮娇就像一块离不开人的粘糕似的,挪蹭挪蹭,又跟过来了。
苏迟已经退无可退了。
这人哪是个千金小姐,就是个推不走的狗皮膏药。
现在,她不光对他动腿,还动上手了。
苏迟微微眯了眼。
她的手香香软软的,就搭在了他的胸口,头发也是软软的,三两缕还很是调皮地扫在他的脸上,散出一股清新的梨花香味。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掠到耳后,又直直盯了她半响,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声,慢慢抬起胳膊,将她给严严实实地圈了起来。
一夜好眠。
第二日,阮娇睁开眼睛,炕上已经没有苏迟的影子了。
而她,就窝在苏迟的被窝里,周边暖洋洋的,空气里氤氲着一股好闻的鱼香味,肆意地勾着她的味蕾。
昨日,阮玥将柳姨娘的药放在了糕点里,让阮娇的葵水提前驾到,好个折腾,现在药效已过,她感觉与平常无异,已经能正常的活动筋骨了。
阮娇很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见枕头旁边放着一身玄色的胡服,还有一件崭新的玄色里衣,想起昨日沈慕卿曾来过两趟。
那个做坏事不上税的,昨日可是一只鸡腿都没给她留!
阮娇撇了撇嘴,但看到两身料子上好的衣服,气也就将就将就消了。
今日,哪路的神仙都会表演一番才艺?,她穿着玄色衣服,去蹭吃蹭喝四处走动,确实很是方便。
想着,阮娇弯起了眼睛。
她听见苏迟在外面烧柴的动静,便告诉他道,“苏迟,你先别进来。”听到他应后,便慢慢悠悠地脱衣服。
然后,衣服上鲜红的血迹,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的猫猫呦!
苏迟不会也看见了吧!
阮娇心里发慌,扯开被子,看见同样的景象,脸瞬间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
她昨天不仅爬了人家被窝,还…
她竟做了如此行径!
阮娇感觉三观都崩了。
她手忙脚乱地换好衣服,随即,三下五除二,将被褥七扭八歪地团在了一块。
然后,她就如身体被掏空般,在炕上委屈巴巴,不可置信地葛优躺着。
孤零零中还透着一股莫名的凄凉。
她怎么就能这么糗?
过了一会儿,苏迟听见屋中没有动静,便敲了两下门,低声道,“二小姐?”
“…”阮娇瞬间回神,瞥见一旁的脏衣服,立马将它们团成一团,胡乱地塞在了被子的空隙中,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进,进来。”
苏迟一进来,阮娇便偷偷打量他的脸色,他依旧是一副八风不动的冰雕子样,唇角微抿,垂下的睫毛,又浓又密。
阮娇看了那睫毛半晌,想给它们给拔了。
接在自己的睫毛上。
她刚抬起手,苏迟就已经抬眸看了过来,触到她的一刹那,笑得是春意盎然,一脸生机,连声音都有着微微的上翘,“二小姐,先洗脸吧。”
阮娇难得见他这么高兴,越来越觉得他是看了自己的笑话,便压平了嘴角,开门见山道,“你是不见本小姐出丑了?”
“没有。”他微微一愣,迅速敛了敛面上的神情,他表现得,竟有如此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