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小木屋中有火炕。
几个丫鬟手忙脚乱地搜罗些柴火,将炕烧得滚热,阮娇像个四脚乌龟似的,缩在炕里的一角。
苏迟跪在她旁边,他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垂着眸子,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施展八般才艺。
少女面色苍白,愁眉紧缩,双腿双脚向回一伸,像个石头上伺机而动的癞蛤蟆,偶尔才能神情一松,舒舒服服地摆出个大字。
苏迟的心也随着她的动作,忽上忽下的。
沈慕卿又来过一回,给阮娇拿来了两件玄色衣袍,看着她扭曲的面目表情,他嘴角直抽,既嫌弃又心疼。
不一会儿,外面就起了很大的动静,哄哄嚷嚷的,沈慕卿眉头一皱,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连外袍都没拿便出去了——
还能不能让夭夭安静地待会了?
“诶,我说你们谁啊!”他一撂帘子,见来人是谁后,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了起来。
回来的是阮辰。
她怎么走的磕磕绊绊的?
沈慕卿跑过去,见她一条腿上都是血,身边的满月哭得像个泪人,也顾不得多问,让满月去请大夫,他将人给抱进了屋子。
阮辰和阮娇的小木屋连着,共用一堵墙。
阮辰伤得实在严重,腿上血肉模糊,血水和泥水混着,几个丫鬟围成一圈,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洗着伤口。
阮辰头上冷汗涔涔,手上紧紧拽着身下的床单,那床单已然褶皱的不是样子。
她一声都没喊疼,眼泪却已经疼得落了下来。
因着阮娇的缘故,沈慕卿和阮辰的关系也一直不错,他一直将他当亲姐姐看待。
见她难受,?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想起阮娇跟她说过,在受伤的前几个时辰,冷敷是可以止痛的。
现在天还不热,王府也没有带冰块过来,他急得打转时,一个王府的丫鬟过来了。
“你不好好照顾阮娇,怎么跑这来了?”沈慕卿双手按着脑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英国府两个难姐难妹的。
“回小王爷,二小姐刚刚知道大小姐受伤的事,让我告诉您,说…”小丫鬟红了脸,继续说着,“茅房土墙上有白蒙蒙的硝石,能让水成冰。”
沈慕卿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她一个堂堂英国公府的千金,都在哪学的这玩意儿?
但他也顾不得多想,有法子总比没法子好使,立马派家仆去办。
家仆一脸懵逼地看着沈慕卿。
“愣着干什么!快去!”沈慕卿一甩袖子,发出绝望的一吼,“本小王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家仆一尥蹶子,比兔子溜得还快。
不一会儿,大夫便到了。
两个兄弟,顶着一身臭味,捧着白色的晶粒样硝石,在人人侧目中,也来了。
沈慕卿看着白蒙蒙的东西,也不知怎么弄,拿着东西去了隔壁的阮娇房间。
“你找两个不一样大的杯子…“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