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溜烟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系统,阮娇又气又急,刚要翻着跟头前去追赶,却感觉身体重重一坠。
整个世界,瞬间天昏地暗。
轻飘飘的身体也仿佛有了质感。
“渴…”
扫完院子的苏迟,打开屋门,便听见了阮娇微弱的声音。
她说她渴。
苏迟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弯了弯嘴角,温润的眸子仿若星光点点,在阳光下显得无限柔和。
他许久没听到她说话了。
阮娇又渴又饿,像一匹跋涉千里的饿狼,唇瓣总算能感觉到水的清凉,她咕咚咕咚,连连喝了好几杯。
用杯子喝,实在是太不解渴。
于是,她一手抓着了苏迟的衣袖,另一只手蛮横地向茶桌上一指,“去!把水壶给本小姐拿过来!”
苏迟静静地默了一瞬,平静的眸子,有着熹微点点。
阮娇觉得空荡荡的肚子有了东西,心情舒服了点,脑子也开始工作起来。
那些真实却如扯淡般的场景也如同指数增长般,一幅幅地闪现在她的脑海。
像原子核裂变似的,炸得她外焦里嫩。
所以…本小姐因为中毒,病了好些日子,与系统一番对完话后,又活过来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甲质均匀坚韧,光滑整齐,泛着浅浅的粉色。
确实十分健康。
那她也要在没剧本的情况下,给小龟奴引导良好的思想观念?
她这是要给那龟奴当妈的节奏啊…
我呸!
“什么破系统,一点都不靠谱,”阮娇不耐烦地嘀咕着,一抬眼,正好撞进苏迟清如春水的眸子里。
映出了她乱糟糟的头发。
“小龟奴…”阮娇咽下两口吐沫,震惊道,“你,你…你怎么在我屋里?”
刚刚她喝水的时候,以为伺候她的是个丫鬟…难道给她端水的人是苏迟?
那她和系统对话时,苏迟在树下扫花的情景不是幻象,而是真的?
她的喵喵哟…
不不不…一定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
阮娇重新合上眼睛,再猛地一睁,眼前依旧是面露诧异的苏迟。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回想起苏迟爬进她里榻的场景。
“啊——”
阮娇立马从软榻上一跳三尺高。
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件里衣后,又像个仓皇的地鼠,灰溜溜地钻进了被子。
她在被子里懊恼地窜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平静些,然后,她一点一点地落下被子,只露出一双如烟似雾,懵懵懂懂的眸子,颤巍巍道,“那个,你,你,我…”
咱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回二小姐,”苏迟读懂了她的意思,八风不动地立在榻边,眉清目秀的脸上波澜不惊,微微抿唇道,“国公夫人将您送给奴才了。”
什么…
阮娇每听一个字,额角便会剧烈地跳一下,唇瓣不可思议地抖着,一双桃花眼快瞪成了杏眼。
系统不是说让她在这本破书里自由发挥吗,怎么感觉像是重走冲喜的套路了?
没法倒带吗?
“…”阮娇看着一脸认真的苏迟,嘴角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迟挽出个善解人意的笑来,“二小姐,您再睡会吧。”
“不!”
阮娇干脆利落地弹起来,日后的朝廷佞臣就这么一本正经,恭恭敬敬地立在自己的床头,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睡啊…
况且,她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苏迟见她精气十足,心中生疑,面上也不避讳,直言道,“二小姐,您这病,像是突然好了起来。”
“呃——”阮娇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干巴巴地笑了几声,“你照顾的好,照顾的好。”
苏迟微微眯了眼。
阮娇知道这理由连二卓都不会信,便用手拍了拍脑袋,想找出个令人信服的说辞。
不过,她怎么感觉抬手时,哪里不对劲。
她的束胸…
反了。
刚刚还冥思苦想的阮娇,此时像是头发被点了火,她一把揪起苏迟的耳朵,怒斥道,“小龟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