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陈氏也不好再拒绝什么,便引着他们去了阮娇的住处。
阮娇现在算是清醒,为了不伤到自己,她将屋中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整理起来,扔到了一卓的房内。
上锁时,正好与探望她的一行人撞了个正着。
“夭夭,”王妃看着才七八日不见,便已消瘦大半的阮娇,心疼得红了眼眶,便过去拉住她的手,嗫嚅道,“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阮娇感到手上的触感,一抬眸,见是她的菱姨,瞬间挽出了个明媚的笑来。
但她很快低下头去。
外面密不透风的守卫像粽子皮似的,菱姨怎么知道她的状况?
又是幻象吧?。
于是,阮娇转过身去,默默地走到榻边,钻进了被窝,抱紧被子开始睡觉。
沈慕卿见阮娇如此的萎靡不振,毫无精神,心中涌出一股巨大的不忍,攥着拳头,转头便训斥陈氏,“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她只是风寒吗?“
”人怎么成这样了?”
沈慕卿眼神凶厉,内窄外宽的凤眼狠狠地瞪着陈氏,像要啃其骨食其血,若不是她是个妇道人家,他早就一拳打了过去。
陈氏被他吓得不轻,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王妃,赶紧管管您这失态的宝贝儿子啊…
王妃受到她的目光,阴阴一笑,吓死你这个缺德都不带上税的!
阴笑时,王妃顺便瞪了她一眼。
随后,王妃带着大夫走到软榻旁边,温声道,“夭夭,菱姨来这看你了,你生病了,让大夫看一看吧。”
阮娇慢慢回过头来,看见心疼担忧的菱姨,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这竟然不是幻象,是真的。
郎中见阮娇手臂有斑斑点点的血迹,面露忧色,也商量道,“二小姐,我来给您看看。”
王妃握着阮娇的手,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大夫给她诊完脉,目光扑朔,面色惊疑,又查了查阮娇的瞳孔和舌苔。
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回王妃,二小姐的风寒只是表象。”
站在后面的陈氏一惊,身子颤了颤。
“看二小姐的伤势和状态,应该是有心病,”大夫沉思了一会儿,郑重道,“我先开个方子,但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说着,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
阮娇心里将这大夫骂了三百遍,他喵喵的,诊不出来就说是心病!
怪不得古代的死亡率如此高,庸医,庸医!
“菱姨,我感觉我是中毒了,”阮娇不想与大夫废话,看向王妃,肯定道,“我最近总出现幻象,可能是误服了曼陀罗之类的。”
“夭夭,曼陀罗是什么?”王妃不解地看着阮娇,疑惑道,“菱姨从未听说过。”
大夫也是坚定地摇摇头,闻所未闻。
阮娇急得好想跳脚,这本书里,竟然连常用来祸害人的花都没描述描述?
王妃看见阮娇一脸无奈慌乱,还带着丢丢震惊的表情,更坚信了大夫刚刚的断定。
阮娇可能真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