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卿被酒气冲天的阮娇熏得直捂口鼻,他嫌弃而无奈地看着在被里卷成一团的“蚕蛹”,皱眉俯下身去,想把阮娇从她的温柔乡中拽出来。
“小王爷,”苏迟眼疾手快的挡在阮娇榻前,身躯拦住沈慕卿下移的手,带了几丝慌张道,“她喝多了。”
沈慕卿自然知道阮娇喝多了,不满地斥道,“本小王爷还用你告诉?她旁边的味儿像从酒窖里泡出来似的!”
苏迟低下头去,眼角瞄见沈慕卿后面的两个随从,压低声音道,“她没穿衣服。”
一句话,将伸出半只手的小王爷炸得外焦里嫩。
并以光速将手收了回来。
“什么!她!她!”沈慕卿一张脸震惊的直打哆嗦,舌头半响没捋直,他将两个随从打发走,又端起桌上的琉璃杯,一饮而尽。
他得喝杯酒,冷静冷静。
软夭夭竟有喝醉后脱衣服的癖好!
沈慕卿两只胳膊抱着头,她喝的是酒吗?她是喝了春药吧!
突然,沈慕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起苏迟的衣领,眼神凌厉地质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她…”没穿衣服?
“回小王爷,”苏迟眸中一片清澈,甚至气定神闲地对他笑了笑,“是她自己嫌热,紫鸢姑娘给她脱的。”
沈慕卿这才放下心来,想了一会儿,又感觉不妥,看向紫鸢,“刚刚是你给她脱的衣服?“
紫鸢盈盈一笑,柔声道,“正是奴家。”
“那你再把衣服给她穿回去,”沈慕卿转头瞪了阮娇一眼,学着阮劲竹的语气道,“一个女孩子家,成什么体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紫鸢以为他这话是在影射她,心中一震,也不矫柔捏作地绞着帕子了,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这位小王爷,应该是喜欢款款大方宜室宜家的类型吧。
紫鸢隔着帕子偷偷去看他,见他剑眉挺拔,一双凤眼内窄外宽,带着几分霸气,又有些玩世不恭。
正是当下最受人追捧的样貌。
沈慕卿感觉到她似有似无的打量,礼貌地笑了一下,“还要麻烦姑娘为阮娇换下衣服。”
说着便移步向门外走,“苏迟,还不跟上?”
苏迟跟在了他身后。
紫鸢依依不舍地目送着沈慕卿的脚步,心中想着一定要多给他留些好印象,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赚银票的苏迟。
突然,她灵机一闪,想出一个一石二鸟的好法子。
紫鸢笑道,“小王爷请留步。”
沈慕卿带着疑惑回了头。
紫鸢清灵地笑了一声,对沈慕卿细声道,“这位姑娘刚刚醉了,硬塞给我一沓银票,我叫这龟奴收着呢,您别忘了。”
苏迟的嘴角微微噙了起来,紫鸢姑娘的心计,可是一日更比一日有长进了。
而沈慕卿,则是不解地一滞。
他怎么不知道阮娇竟有如此多的私房钱?
况且…阮娇可是经常跟他说,人不貌相,财不外露,纹银五两,足够衣粮。
因此,无论阮娇什么时候出门,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一般只拿五两银子。
更不可能拿着银票出来晃荡了。
他想了片刻,回头道,“这银两多半不是她的,等她醒来你问问她。”
紫鸢盈盈又是一拜,眼中含笑,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婉转的嗓音吩咐道,“苏迟,你先将这银票搁我这儿吧,我来给这位姑娘?。”
死龟奴,本姑娘脱不开身,你也别想好过!
苏迟脸上微微一笑,垂首称是,将银票放到了茶桌上。
他的指甲微微摩擦了几下,心道,不过是回到原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