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仙坐在其他生肖同伴之中,精确的捕捉到了彦佑和他身边的锦觅。
他指尖灵力微动,从他的坐下跑出一只毛色纯白的小老鼠。
小老鼠避开众仙家,一路奔着彦佑的方向跑去。
彦佑感应到鼠仙的气息,闭眼装作不知。
锦觅专心的吃着东西,小老鼠贼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吱吱”的往她身上爬。
锦觅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腿上异样。她低头一看,一只雪白的小老鼠颤抖着胡须,拖着长长的尾巴,在她腿上抖动爬行。
锦觅尖叫一声,慌里慌张的爬站起来,“啊……有老鼠!有老鼠啊……”
荼姚正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感觉,听闻吵闹,她不悦道:“何人在此喧哗!”
锦觅突兀的站着身子,让人一眼注意到。
旭凤眼里映入她的身影,震惊之下,喜悦由生,可一想到她的身世又肝肠寸断,满心悲凉。
荼姚怒气冲冲的看向锦觅,“你为何叫喊不休!打扰众仙家的喜乐!”
锦觅慌乱的摆手,“不是的,天后娘娘,我是被一只老鼠给吓到了,才会惊扰了大家。”
鼠仙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捧着跑回来的小鼠,“天后息怒,小仙因这难得的浩大宴席,带着我不成器的座下观赏盛会,不想小鼠顽皮,乱跑中惊吓了人,也扰乱了天后的寿辰。”
荼姚胸口起伏,“鼠仙,你也未免不知分寸了些,这种场合,怎能让不上台面的小精小妖到处冲撞。”
鼠仙低头,让人看不清神色,“是小仙有罪。”
旭凤生怕荼姚盯上锦觅,劝道:“母神,今日是你的生辰,如此大好的氛围,实不该为小事生气。”
穗禾瞥了眼锦觅,不能在大殿上徒生事端,便佯装不知,笑容可掬道:“表哥说的对啊,姨母这天可不能生气,为了芝麻小事坏了喜庆。”
荼姚看儿子和小辈相劝,点了头,“也有道理,就恕你们无罪,都坐下吧。”
鼠仙眉头一皱,只能暗自坐下。
锦觅长吁短叹,还好没事啊!她扬着手,大声赞道:“不亏是灵修过的两位上神啊!就是有默契!!”
此话一出,谁与争锋,喝着酒茶的人纷纷喷吐出水花。
尤其是教导她的月下仙人,恨不得龟缩回狐狸团子,或者赶紧回姻缘府才是正理。
要死要死,要是被长嫂知道是他撺掇□□的,怕不是被剥下一层狐狸皮。
润玉咳嗽的不停,失色的用袖子捂住口鼻,避免出丑。
夜妃瞧到了他的样子,也是掩着脸,摇头失笑。
彦佑懊恼要死,抓着锦觅的袖子,试图让她坐下来。
穗禾气红了脸,她也是看在锦觅和她还有些情面上,才帮她打呛。
谁想锦觅这般污蔑于她,“你胡说些什么!”
锦觅挠着头发,“奇怪,我说的不对吗?看你和二殿下情意绵绵,还对他又跳舞,又使眼色的,不是只有灵修过才会如此吗?”
穗禾满腹委屈,难堪的坐在桌前。
荼姚一下子勃然大怒,她紧盯着锦觅,“你是哪里的小妖?嘴里不干不净?没有教养?”
她细看之下,顿觉异常,“琐灵簪?”
荼姚眯着眼,扬手一道灵力快速的划过锦觅的簪子。
旭凤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锦觅头发散落,露了真实的面容。
那青丝飞舞,容颜娇美灵动,让许多人惊讶失声。
始终没有插话的天帝太微恍惚的看着那茫然无措的女子,“……梓芬……”
大殿里寂静无声,隐于众的水神抬起头来,跟着大家的眼光目及之处。
他失手掉下杯子,神情震动,心下发麻。
许久,只听喝醉的酒仙神色迷离,“这不是百花宫的梓芬上神吗?花神保养的越来越好了……”
荼姚仿若被惊雷轰炸,怒斥道:“酒仙喝多了脑子也不清楚了吗?花神逝世数千年,哪来的梓芬上神!”
她心火旺盛,几欲出手,“说!你是哪来的妖孽,遮掩真容来到天宫!”
锦觅摸不清楚情况,但看出了天后的怒意,有些胆怯,“我叫锦觅,是花界的果子精,听说有蟠桃吃……”
荼姚神经直跳,“好啊……好啊,你就是锦觅!怪不得呢,花界把你藏的严实的不得了!”
她伸手,凶猛的火灵之力倾巢而出,早就提防的旭凤迅速祭出琉璃净火,挡了荼姚的攻击。
趁此,寻找机会的彦佑一拉锦觅,使出全身的力气带着她逃跑了。
旭凤求道:“母神,您不要计较,锦觅单纯无邪,不是有意为之。”
荼姚吸着气,“旭凤,她辱没的可是你的表妹!你还帮她说话!有想过穗禾的心情吗?”
旭凤深深的对穗禾抱着手,“穗禾,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原谅她的无心之言。”
穗禾白了脸,“表哥,你此举让我情何以堪……”
太微回了神,掩下猜测和涌出的狂喜,拍了拍荼姚的手,“好了好了,仙家们都看着呢,你收敛些。”
荼姚张嘴,讽刺的话语还没道出来。
水神从侧面走出,“洛霖有一事向天帝容禀。”
太微急着结束寿宴,扯着笑容,“水神有何事快快禀来。”
洛霖一撩衣袍,跪在地上,“洛霖已与风神临秀签下和离书,断绝夫妻关系,和陛下的约定是废弃了。”
默不作声的润玉猛然抬头,注视着水神。
他听到花神名字开始,已经有了许多的猜想。
先花神和父帝有过情缘,锦觅又酷似先花神,保不准就有什么关系。
他原先还想自己哪里觉得锦觅熟悉,确是先花神样貌无误。
如果锦觅是父帝的孩子,按父帝对先花神的感情,他的心情肯定舒畅痛快。
散了席宴之后,他有把握能解除了婚约。
而现在,水神自己站出来了,他说和风神……已经断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自由了……
润玉遥遥望向夜妃,看她轻柔的点头。
他像是被卸下了枷锁,光明正大的看着心上人。
不管太微眼角眉梢褪去的喜色,也不管荼姚突然轻嗤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