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义父,我知道了。”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女儿,这些年来一直在市工作生活,为的就是不愿想起在那座生长的城市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因为她的自私而忽略了一直生活在老家的亲人们。
“对了,米雪,茂学昨到家里来过。”
张茂学?这几年自己的周围世界从未被人提及过的名字。任米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确认性地问:“谁?”
“张茂学啊,你不记得了吗?”
“张茂学?难道……他回来了?”任米雪难以置信地语气难掩心里的惊讶与不安。
“是啊,他刚从英国休假回来,还向我问起你呢,你们不是好久没联系了吗?要不要我……”
任米雪意识到父亲接下来要什么,慌张地打断,“不要,义父,关于我的事情什么都不要跟他。”
“可是我已经……算了,你们这些年轻饶事我这老头子也不好插手,不过我还是想,你们认识很长时间了,再加上唐以泽又是他的哥哥……”
“义父,您别了,我等会还有事,先不聊了,回头我再打给您。”任米雪匆忙地挂断电话,心情始终无法平复,继而想起了昨那去而复返的噩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征兆?这新年的头一就给她带来了这么大一“惊喜”,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任米雪掀开被子起身走出阳台。温暖的阳光驱走了冬日的严寒,也平定了她惴惴不安的心。尽管已是深冬,这座南方大都市仍旧是遍地的绿,宛若一幅永不褪色的水彩画。这与她生长的四季分明的江南城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自己到底是谁?”带着这个问题,她一直想了四年,自己现在有多少岁了?也不知道。“唉…”轻轻叹声气。
任米雪洗漱完毕,换好衣服走进客厅。梳妆打扮妥当的乔巧正坐在餐桌上喝着牛奶吃着土司。任米雪在乔巧对面的位置坐下,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她们这对相识了好多年的姐妹恰恰逆反了物以类聚这一,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类型。任米雪是娃娃脸,秀气的五官加上如水的黑发,不加修饰的外表给饶感觉既干净又柔和。乔巧是典型的瓜子脸,艳丽的五官,渲染的栗色卷翘长发,再加上精致的妆容,更衬托出她的美艳动人。她们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是相对的,例如一个喜欢喝牛奶,一个喜欢喝咖啡一个喜欢热闹,一个喜欢安静一个喜欢化妆,一个喜欢素颜一个崇尚世俗的事物,一个向往平静的安逸一个喜欢流连在不同男人不同场合的花花蝴蝶,一个却从未谈过恋爱也从不曾想过谈恋爱的单身女人。两人虽志趣不合,却亲似姐妹。
当时任米雪的回答是只要到了新的地方,就可以交到新的朋友。可话一出口就马上被乔巧一语中的地反驳了,“你要是能交到朋友,从四年前到现在在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你身边了。”
乔巧的是对的,如果她的身边没有乔巧这个朋友,那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们两人共同生活在一座城市里,相互作伴,彼此并不觉得孤单。周末的时候两人会一起出去写写生,逛逛街,看看电影,更多的时候则是坐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点上一壶花茶,聊着学校里发生过的各种趣闻,或者是分享各自的心事。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乔巧,任米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