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新芽,云上落花,山风最知人间苦,不染黄沙。
太玄门诸事从简,饭菜也没能例外,风祁三兄弟就跟着吃了一回全素宴。
拿定主意,三条路其实都不简单,风祁一时不知从何下手,可用之人,寥寥无几。关心则乱,在门外悬崖边,看云上落花飘下人间,才猛然想起,那陆姑娘为何如此有底气?
此地都算自己人,程让就不避嫌,牵起陆知梦也出来吹吹风,山水风光,确实教人贪恋。
“程让,本太子似乎,让你给卖了。”
风祁乍出此言,程让无动于衷,陆知梦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自己其实了然,谋略再深,都算不得高明,能将太子拉上船,终究还是情势因由,并非三言两语哄骗就能成事。
“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我家公子,可不像是个生意人。”台面上说话,陆知梦自然还是装装傻。公子在内,眼前几人且都坦荡,既然不是敌对,照理都该给个台阶下。
“唉。”风祁一声叹息,如何也未料到程让竟找个女人来当家,听着轻柔,也是别扭。不过又奈何?既然拿定主意,总要有人办事:“陆姑娘真教本太子服气。”
“太子殿下过奖了,小女子身份卑微,不值一提。”话外有音,言外有意,陆知梦拿捏着进退,引得风祁仰天长叹:“程让你倒是说句话啊。”
程让说话,自然是站在陆知梦这边了:“既然是为太子殿下办事,身份总不能太低,太子你也得有个面子才对。”
“罢了,陆姑娘想要哪个身份,朝中身份自然不行,至于其他,本太子尽力就是。”
之前虽有个太玄门司正名头,但终归是作假,经不起推敲。此后诸事,正如打铁还得自身硬,位置还是要摆正。否则,遑论龙图朝堂,就是江安,也立不住脚。
“太子殿下明鉴,皇上选妃在即,此地有天子行宫之名,太子殿下又会在江安城设别院治学。那小女子就冒昧向太子殿下要两个身份。”
女子主事,风祁平生仅见,忍不住大笑出声:“程让啊程让,你到底是从哪里捡来这么个宝贝。”
“托太子殿下福,若非太子殿下要本公子查玄门奇案,本公子还真遇不上这个宝贝。”程让虽不与风祁讲理,但陆知梦听得还是称心如意,出声就是一句温言细语:“公子,知梦其实,是个好宝贝。”
一句话说得讨巧,羞得刚刚好,天色照红脸,风光绝妙。万般温柔都给了程让,却没顾忌风祁三人还未婚配。
“本太子以为,青天在上,陆姑娘还是,稍微……正常一点,三个皇子还在跟前呐。”
陆知梦忍住羞涩,冲风祁款款施礼:“小女子失礼了,望太子殿下大人大量,莫要与小女子计较。”
“唉,陆姑娘到底是要哪两个身份?”
“小女子先谢过太子殿下,小女子自认有些筹谋天份,姑且自荐,一来可担这天子行宫监事一职,二来能任治学别院夫子。”
“这两个名份……有些新鲜,一个小女子,不,你不是小女子,像程让这等才情,岂是一个小女子就能降住?”调侃罢了,风祁对陆知梦提议也有交代:“这行宫监事一职,本太子只能尽力,毕竟此事还得在朝堂上议定,这夫子嘛,就随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