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祈抿过咖啡，太过复杂的拉花奶香四溢反而破坏了原有咖啡的质感，如此本末倒置，有些失去品尝的兴致。

“我掌握了一些指控金琦的证据，那天我没有出现在法庭上，所以可以请你告诉我一些细节么？”

女孩的同伴听到陆明祈的来意，也顾不得是否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的禁忌，“你这人怎么这样？”

还不等同伴出言，女孩轻灵的嗓音缓缓开口。

“那天——”

被告律师是业界翘楚，而女孩自己的律师不过是初出茅庐，哪怕风气正盛也掩盖不住棋差一招的事实。

“我想先请问原告，你与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女孩听到这个问题瞳孔颤了颤。

“反对，这属于我当事人的隐私问题。”原告律师有些摸不着对方的思维，看了女孩一眼，对她摇摇头，意思是谨慎作答不要轻举妄动。

“反对有效。”

“法官大人，据我方消息得知，原告与我当事人是恋人关系，我认为关于这件事我需要得到原告的正面回答。”

女孩紧了紧藏在身下的手，“我……”

被告律师弯唇笑笑，律政佳人职场佳丽，自信的外表下流露着讽刺。“不知道如何作答？没关系。法官大人，我可请出我的证人，也就是我们原告的室友。”

在得到法官的默认后，女孩的室友走进视野。

“我叫迟颖，和方舒涵是同住两年的室友，我们关系很要好。”

方舒涵也就是女孩的名字。她不可置信地摇摇头，她们的关系不是要好，是很普通。

在被告律师重复之前的问题后，迟颖确定地回答：“他们是情侣。”

“你确定吗？”

“确定，那天舒涵拎着很多名牌包包首饰回到寝室，跟我们说她钓到一个富二代当男朋友。”

三言两语将方舒涵原本的有利地位变得十分变动，原本可怜兮兮百般委屈的受害者如今成了为了名利而放纵自己的捞女，指控金琦也成了勒索不成反咬一口的伪装。

原告律师蹙蹙眉，握着钢笔的手紧了紧，他又怎么看不出对面的把戏，看到金琦胜券在握的笑意，他恨得牙疼。

“反对，我认为这位证人在神圣的法庭上做伪证。”

原告律师像是嘲笑无知者般的笑意，“抱歉，现在是控方审问环节。”

“本法官认为，如今没有逃逸和毁坏证据的可能，因为原告方舒涵对被告金琦的指控不成立，由此宣布被告人金琦的保释成立。”

方舒涵对那日的记忆触目惊心，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同伴吴忧及时替她擦去眼泪。

“那个迟颖算个什么东西，平日里她最会阿谀奉承，找男朋友傍大款是她才对，估计这次又是收了钱才会这么说的。”

吴优说得义愤填膺，这时想起来：不过，说起来她昨天出去了就没回来，还得意地跟我们说她要飞黄腾达，嘁！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他长得什么样子，真以为嗲几句就有人喜欢了，呸！”

陆明祈心底有个猜想，“我能看看迟颖的照片吗？”

吴优从手机翻找出班级合照，他们寝室关系很一般，偶尔下课遇到也很少一起走，因此没有合照。吴优指着其中一个女孩说：“喏，她就是迟颖。”

是她？

陆明祈依旧记着昨天无意间看到金琦公寓那个女孩一眼，就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