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楼”单听名字像是个雅地,但实际上做的却是身体生意。而且这地与别处还有不同,别处做的尽是男子生意,而这云上楼却是男子和女子的生意都做。
这也难怪春彩会想歪了。
当徐芜华和春彩进到云上楼时就有妈妈迎了上来,“二位公子好生俊俏。听雨、看雪还不出来招呼客人。”不一会就有两名姑娘扭着身子走了过来,她们一个拉着徐芜华一个拉着春彩,笑的妩媚极了。
徐芜华瞥了一眼攀在她身上和春彩身上的人,“滚开。”她声音冷淡,听不出一丝情绪。
“听雨、看雪,没看到公子不高兴了吗?快,快松开。”妈妈见徐芜华年纪不大,但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质,却能让人心头一颤,自然是不好惹的主。被唤听雨的女子松开徐芜华,但她眼眶红红的,眼里的泪水随时都可能流出来,在别人看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边春彩见被抓着的衣袖终于松了,她呼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她看新衣裳皱皱的,便轻轻拍打,想将它拍直。看雪见春彩的动作,脸色有些黑,但最后也只“哼”了一声。
但突然的听雨的眼泪就不见了,反而嘴角还露出了讥讽的笑。她扭着身子走到妈妈身边,神情语气皆是不屑,道:“还以为是什么公子呢,没想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是来找男人的吗?。”
听雨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刚好能让周边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们看向徐芜华,眼里尽是嫌恶和猥琐。起了歪心思的还上前口头侮辱了几句,“姑娘,你这是第一次吧!那你要跟着哥哥啊,哥哥保证让你□□。”
徐芜华没有动作,只是轻轻瞥了听雨一下。听雨与徐芜华对视了,就那么一眼听雨却感到了一丝凉意从她的后方袭来。但她直了直身子,不甚在意。
徐芜华不理会那人,她直径走到妈妈面前,拿出一张银票,说道:“赎一个人。”
妈妈是见过世面的,一张银票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姑娘,这我得请示一下上头。”
徐芜华仍眉眼冷淡,道:“这个人你们刚拿到,没教她什么。”
“这……”妈妈顿了顿,道“不知姑娘说的是谁?”
“张瑶儿。”
妈妈想了想,对徐芜华道:“姑娘请跟我来。”她们穿过大堂走廊,来到了云上楼的后院。接着妈妈径直打开一扇门,“姑娘,这是都是刚到的女子,您看有没有您要找的那个。”
徐芜华拍了拍春彩的手,示意她等在门外。春彩摇摇头,反倒是拉住徐芜华的衣袖道:“姑娘,这地方怪邪门的,我还是同你一道进去吧。”
徐芜华摇摇头,“不用了。等会我出来的时候你搭把手就行。”说着,徐芜华走进了屋里。
屋里全是十四五六的的女子,她们衣衫褴褛,脸上有着或多或少的伤。她们都盯着进来的徐芜华,眼神里全是恐惧。徐芜华一一扫过她们,最后在角落里找打了春衫。
徐芜华看向春衫时,春衫也正好回望着她。她走到春衫面前然后蹲下,道:“我赎你。你是要过自己的生活,还是做我的婢女,同我一道回梅家。”
春衫看着眼前这个说要赎她男子,一时觉得十分熟悉,就连对话她也觉得在哪里听过一般。春衫没有说话,徐芜华也没有勉强。她俩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春衫一直没有开口。徐芜华深呼了口气,站起身子走了出去,她对妈妈道:“人记住了?这是两张银票。”
妈妈看了看春衫,又看了看徐芜华手里的银票,摇摇头。
徐芜华挑眉,声音戏谑,却又让人不寒而栗,“人没记住?还是银票不够?”
以往也有赎人的,都是有钱家的公子,只要摇摇头,银票就往上加。可这徐芜华不一样她偏偏要挑明了说。
妈妈陪笑道:“姑娘,我们这小本生意,这些姑娘我们买回来都不是这个价。”
“当然不是这个价,我出这么个价算高了,你要还是不要。”徐芜华的话里尽是威胁,仿佛只要妈妈不要,下一秒就会出什么事一般。
就这么僵持着,看徐芜华倒是十分平静,似乎她平常与人交谈一般。反观妈妈就有些浑身不自在了。
最后还是妈妈败下阵来,她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道:“姑娘,要的要的。”她走到屋里,面容和蔼的对春衫说道:“恭喜姑娘,姑娘以后就是自由身了。”
春衫有些发愣,她没想到刚才那人说的竟是真话。她仔细的想着那男子同她说的话‘我赎你。你是要过自己的生活,还是做我的婢女,同我一道回梅家’,她猛的站起,推开妈妈,也不顾腿上的伤,就向外跑去。
徐芜华还没有走,她就站在那里。在春衫的眼里她犹如神明。
春衫跑到她面前,跪下道:“我这命是公子救得,自然是跟着公子。”
徐芜华笑了笑,“好。”
春彩见徐芜华笑了,便也觉得开心。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伸手扶她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公子,这是我家小姐。我是春彩,你叫什么名字呀?”
春衫愣了愣,再次看向徐芜华。